谢瑛脸一红,低头钻进周瑄怀里。
呵气如兰,点点湿热让他有点躁动,遂哑了嗓音,冲着门口吩咐:先备好,半个时辰后抬进来。
天气渐暖,五月初时,京内有人已经穿起薄纱襦裙,清清凉凉,若到了傍晚,只在外头披条帔子便可。
谢瑛看着上回查来的三十人籍录,一一对照着熟悉,忽然手指顿住,压在一个叫陆阮的上头。
怎么了?
周瑄抱住她,蹙眉。
陆阮今年有二十八岁,曾是崔家自牙行买来的丫鬟,后来抬为崔三郎妾室,崔家抄斩以后,陆阮与其他女眷皆被发卖,据记载,陆阮被卖到教坊司,至今仍在那里。
谢瑛扭头,向他确认。
周瑄嗯了声,道:是,眼线已经确认过,教坊司是有位二十八岁名叫陆阮的女子。
怎么了,有何不妥之处?
谢瑛瞟了眼四下,低声道:我找弘文馆的人查过陆奉御生平,他曾在外游历两年,后来回京述职,此后与发妻曾因醉酒吵过一架,发妻回母家住了两月,两人只这一次大闹过,后来陆奉御亲自去接回来发妻,此事不了了之。
周瑄明白谢瑛的意思,接话道:夫妻吵架,不外乎情,你是说在陆奉御游历的两年里,可能同旁的女子有染,生下孩子。
对,若他游历那两年有了孩子,年岁便与这个陆阮一样,这是我唯一能从崔家找到的线索,直觉告诉我,陆阮跟陆奉御,应当有某种关联。
谢瑛,你若是男子,定不比吕骞等人差。周瑄捧住她的脸,亲了又亲。
谢瑛红了腮颊,软软的笑开。
便听周瑄忽然发问:你跟弘文馆的沈静林,是如何认识的?
谢瑛顿住,手指一紧,掐着周瑄的肉见了血。
我给你包扎一下吧。她避开了话题,从袖中抽出绢帕,故意低头擦拭那一道小掐痕。
周瑄看她乌黑的睫毛,狡黠的眼眸全被藏在其中,全然不理会自己的问话,他却是清楚的很,那沈静林和云六郎是同窗,是好友,不单如此,谢瑛嫁给云六郎的三年里,两家关系好的厉害,听闻还打趣要结娃娃亲。
他将情绪收拢,任凭谢瑛猫儿挠痒痒般擦手腕。
谢瑛抬起眼皮,半是认真半是玩笑:从前的事,你能别再提了吗?
此刻,周瑄觉得自己像个怨妇,因得不到夫郎满心的爱而生出嫉妒,他笑了下,状似宽容大度:好,不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