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,便不劳两位哥哥操心了。
他招手,立时有黑甲卫上前,强行押解周肃和周秉出去。
老七,你特么装了四十几年病秧子,现在反了!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得好死,你....周秉骂骂咧咧,忽然被堵了嘴,只能发出含糊的支吾声。
周恒自轮椅上起来,慢慢走到床前坐下,他与周瑄的视线对上,那人呆滞如痴傻般,目光没有焦距。
周恒伸手拍了拍他的脸,笑道:当年险些被你爹弄死,若不是藏拙示弱,今日便没有你七皇叔了。
他敛了笑意,病态的脸上尽是不屑,轻咳几声,肺腑刀割一般,他这样残破的身子,当真是最好的伪装。
现下的京城,宫城,皆在他掌握之中。
先帝和周瑄不会知道,早在多年前,便有一支属于他的军队,暗自成型,壮大,只待他重整旗鼓,荣光归来。
王爷,可否让老臣见见她?陆奉御卑微的跪下,双手颤颤,他年过七旬,鬓发半百,佝偻着身躯俯首如蝼蚁一般。
周恒笑,抬手将他搀起来。
陆奉御,别急,阮娘在我身边侍奉的很好,我并没有亏待过她,因为你做的好,所以她过的好,明白吗?
陆奉御老泪纵横,浑浊的眼珠不断往外淌着热泪,他想去抓周恒的衣角,却惧怕他的阴狠,苍老的声音满是哀求:王爷,求你了。
本王说过,咳咳咳...周恒摁着唇角,剧烈咳嗽起来,他身子实在太坏,会让你们父女重逢,你若再胡搅蛮缠,本王便剁下她的手喂狗。
陆奉御浑身一僵。
周恒冷斥:下去吧。
暗处走来一道黑影,直到走近亮光,他才将帷帽摘下,露出一张精明矍铄的脸。
恭喜王爷,心愿达成。
周恒瞟他一眼,笑:若非你广撒渔网,助本王蛰伏数十年,本王不会有今日的好命,或许早就死在边疆,死在先帝的算计里。
那人拱手作揖,谦虚道:王爷谬赞。
谢大人,你真是聪慧过人呐!
周恒有时觉得是天意,当年瞧不上的唯利是图者,竟成了他扳倒先帝和周瑄的有力武器。
如此曲折,却又如此顺畅。
谢宏阔将筹码压到了很多人身上,他并不是最好的那个,然出其不意的一枚棋子,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。
崔家被抄,谢宏阔将陆阮换出,乔装后送到他身边,从此他便有了拿捏陆奉御的把柄。
一步步,弄死先帝,再弄死他的儿子,最后的最后,挟太子成为辅政王爷,大权在握,这天下,便都是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