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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屏风被踹倒,不多时,顾九章衣领松松垮垮,边往外走边整理腰带,宫婢忙低下头去,黄门看了亦觉得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再往殿内瞧,谢娘子伏在软枕上,仿佛在哭。

    周恒听闻消息后,不断嗤笑顾九章的愚蠢痴情。

    还当他多有出息,为了一个女人折腾成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谢宏阔笑:我家十一娘,自小忤逆不孝,唯独长了张好看的脸,即便性情不好,也在男人身上吃的开。

    你瞧陛下,云六郎,哪个不被她迷得团团转,九爷年轻,冷不丁碰到硬茬自然不肯放手,与其说是喜欢,不如说是征服。

    男人便是如此,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。

    周恒余光往谢宏阔扫去,拨弄拇指上的扳指,慢条斯理道:谢大人这番话说的甚有道理,只是本王不明白,谢娘子究竟是不是你跟令夫人亲生,为何你们谈论起她来,就像是谈论事不关己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谢宏阔长叹一声,扭头说道:她打小就跟家里犯冲,我跟夫人曾找人替她批过生辰八字,她命里克亲,是个很是阴毒的命格。

    如今全都应验,她强盛之时,谢家倒台,二娘自尽,我被流放黔州。她虚弱之时,我回京复职,谢家大有起色。

    所谓此消彼长,她被什么压一压,谢家便会稳步向前。

    周恒没有挑破,眉眼间的鄙薄已经说明了态度。

    总有人能将不疼自己女儿说的如此冠冕堂皇,自以为是。

    两月后,正值夏秋交汇时节,七月流火。

    宫中传来急报时,大军已经逼近皇城。

    彼时周恒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,盘算着小皇帝登基,他为自己谋取什么封号,什么权势,他打量的周全,却不防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。

    不可能,军队怎么可能如此快速返京归来,何琼之又怎会安然无恙?

    他支着身子,从轮椅上站起来,很是慌乱,更多是想不清,想不明白,怎么死了的人又活过来,且带着千军万马将自己围堵起来。

    召集禁卫军,组织反击!

    身为主帅的周瑄一路冲锋在前,自西凉大战得胜后,便集结十万兵马率先赶赴京城,一路攻城略地,无往不胜。

    宫门紧闭,城墙上弓箭手排布开来,箭矢密匝如雨,滚石,火油相继而来。

    周瑄命将士搬来云梯,鸣鼓开道,号令一刻钟内夺取宫城。

    将士信心饱满,不惧生死,一波接一波爬上去。

    很快,宫门被从内打开,他一夹马肚,扬起伐逆的旌旗,率领将士浩浩荡荡直冲宫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