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!
可要点脸吧。
他将吕骞带来的保证书拿到谢瑛眼前,晃了晃。
别生气了,朕都服软了。
他所谓的服软,便是应允吕骞在保证书上签了名字。
每次矛盾冲突,无法调解之时,总是被他糊弄过去。
这一回,仿佛也不例外。
谢瑛闭了闭眼,喘道:我怕是担不起陛下的服软。
占尽便宜,还有脸说自己服软,谢瑛没力气与他争辩,伏在枕间昏昏欲睡。
但只这一次,下回朕便会狠狠罚你。
听听,三言两语便又站在高处,分明是不知错,不认错。
谢瑛扭头,睁开眼。
下去!
周瑄觉得自己待她太好了,以至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,偏还乐意至极,连夜吩咐承禄将紫宸殿的衣物搬回来。
高兴了整日,岂料夜深人静折返清思殿,那人却不在床榻上。
问了宫人,才知谢瑛搬去偏殿,此时已经沐浴梳洗完,睡下了。
周瑄站在楹窗外,听着屋内主仆三人嬉笑谈论的声音,仿佛能想象到如何轻松愉悦,而他,像极了怨妇,黑漆漆的庭院里,他在听一小娘子的墙根。
可笑。
阔步离开,承禄小跑着才跟上。
陛下,可要回紫宸殿。
周瑄瞪他:去传何大将军,便说朕有军务相商。
薛娘子来送谢礼,初三坦哥儿生辰,因为云彦和秀秀上门赴宴,故而她便只着人送去贺礼,并未到场。
薛娘子将藤编小篓子放下,掀开红绸布,一一介绍。
这是我亲手绣的小衣,不是给你的,等日后留给你孩子。
很薄很软的面料,上面绣着的小老虎栩栩如生,摸起来并不硌手,想来穿着会很舒服,谢瑛忍不住促狭:猴年马月的事,没影儿。
先备着,这是给你的,可喜欢?
是一对臂钏,谢瑛点头,收起来:你这回礼,当真隆重。
谁叫你出手阔绰,竟打了个纯金长命锁送去,怕是能买一处宅子,我可不得上点心,巴巴攀上你的大腿。
两人打趣着,仿佛回到初认识的那两年。
沈静林和云彦关系好,谢瑛与薛娘子又投缘,两家时常约着出门赏花打球,连拜菩萨也一道儿过去。
上元节立后,眼看着还有两日便到了,可有什么需要我帮衬的。
不用,只走个过场,旁的还跟从前一样。谢瑛摆手,绣着手里的帕子,递过去给她看了眼,帮我改一针,我绣活不大精致,这里总是绣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