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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露姊姊,我走了,若娘娘有兄长的消息,麻烦告诉我,谢谢。

    扑簌簌的大雪很快将远去马车的影子挡住,鹅毛一样,白露抖了抖兜帽,回去复命。

    圣人与皇后正在用早膳,梅花的香气与沉水香交融,有股特有的甘甜味。

    谢瑛听她说完,将箸筷放下,拭了拭唇道:天寒地冻,他能去哪?

    周瑄瞟了眼,笑:总不至于寻死觅活。

    这话像踩在谢瑛的神经,她抬起头,对上周瑄微弯的眼睛。

    怎么,难道他除了死没有别的出路?周瑄反问,轻嗤:若他果真动辄生死,委实不堪重托,可怜他的新妇,才成亲一日,便要守寡。

    言语间毫不客气的尖酸。

    谢瑛蹙了蹙眉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周瑄余光扫了眼,不悦,又补了句:他死了不打紧,云家那些人,怕是能把那新妇生吞活剥了去。

    既娶了她,又不能护她周全,那便是无能,无用,无担当,无....

    啪嗒一声瓷盏搁下,周瑄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谢瑛站起身,淡声道:妾身饱了,陛下多用点,省的没力气骂人。

    膳桌上寂静如水。

    承禄屏住呼吸,听到周瑄疑惑的问道:朕哪句话说的不对?

    承禄讪笑:陛下怎会有不对的地方?

    心道:你倒是嘴上舒坦了,回头呢?上哪睡觉,恐怕今夜又得守着奏疏不得安生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他忽然同情起何琼之,上元节刚过,不会又被传召入宫吧。

    那她为了一个外人同朕置气?

    承禄抹了把汗:娘娘只是吃饱了。

    暗暗又道:那外人是寻常外人么,是与她有夫妻前缘的云六郎,是曾经的枕边人,贴身人,与您说过的话,没准也跟他说过。您觉得您是娘娘最亲密的人,可云六郎也是啊,您这么直截了当的嘲讽,除了给娘娘添堵,给自己找麻烦,还有什么用?

    承禄摇头,只叹圣人在感情上甚是糊涂。

    周瑄自然也吃不下去,目光时不时瞥向内殿更换衣裳的人。

    不多久,谢瑛换了身大红绣牡丹暗纹对襟长褙子,下罩十二破长裙,脚上穿着鹿皮小靴,外罩织锦大氅,走到门口,兀自戴上兜帽。

    白露从旁撑开伞,寒露去挑毡帘。

    周瑄起身,张了张嘴,没开口。

    毡帘落下,主仆三人踩着雪往东去了。

    承禄躬身。

    周瑄冷笑了两声,双手负于身后,神色跟着肃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