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冠正在焚香,看见她们进去后,相继退下去。
刘若薇找了本经书,翻了几页,说道:这本经书的原本失传许久,此人仿写的倒是极为逼真。
既已失传,你怎知他仿写的真假。
谢瑛疑惑。
刘若薇莞尔轻笑:娘娘不知,我幼时见过祖父誊抄的仿本,据说是他花了两个月一字一字逐一临摹出来的,与面前这本字迹相仿。
对了,听厚朴说你写的一手好字,横竖有大把时间,不如我们分别临摹两页,参悟一番。
两人想法不谋而合,各自坐在条案前,找出纸笔。
三清殿内静谧的能听见雪片从枝头掉落的响动,抄经使人心静,心安。
她们你抄一段,我品评一番,或是与那女冠发问经书里的深意,不知不觉,天色渐黑。
三清殿偏殿是厢房,谢瑛着人收整出来,又命小厨房做了素羹,简单用了两口,便又挨在一起继续研究。
周瑄在紫宸殿批阅完奏折,临走时忽然折返,将大氅褪去,吩咐宫人搬来沐汤,将自己里外洗的干干净净。
犹不算完,承禄点了香,周瑄赤着身子走过去绕香抬臂,伸腿,尽量让每一缕烟浮到身体,不止如此,承禄拿着新的常服在另一侧熏染,待衣裳边角都是香味时,周瑄才慢条斯理穿上。
承禄给他系腰带,他抬起胳膊嗅了嗅,转头打了个喷嚏。
承禄愣住:陛下,不然换一身吧。
不必,路上寒风一吹,味道便都散尽了。
他脚步急促,一路上恨不能三步并作两步,又怕被承禄瞧见心笑,便又刻意放缓了些,只是大氅呼呼撇在身后,如何都遮不住他喜悦得意的心情。
陛下。宫婢看见他,纷纷行礼。
周瑄往殿内扫了眼,去扯氅衣带子,边扯边低声问道:皇后可用晚膳了?
宫婢忙回:皇后娘娘尚未回来。
手一僵,周瑄神情冷凝,眉心立时蹙成一拢。
何意?
晌午过后,娘娘与刘娘子一道儿出去透气,原本说傍晚回来用膳的,但奴婢将膳食安排好,仍未看见娘娘的身影。
两位姑姑前不久着人回来传话,道娘娘与刘娘子今夜不回了,要宿在三清殿内。
扯带子的手放下,周瑄冷声道:刘娘子还没走?!
话语里颇是嫌弃。
没有,娘娘与刘娘子甚是投缘。
正说着,又有人急匆匆跑进来,看见周瑄后忙不迭跪下。
又有何事?周瑄觉得自己好似烧的滚烫的一块热炭,冷不防被人兜头泼来凉水,滋啦一声,从头到脚又湿又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