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允,你可怜可怜我,你...啊
明允,你真是个畜生。
畜生二字又不知哪里牵动了周瑄的神经,闻言,他似更加兴奋。
攥着她的手腕,目光酌亮,似黑夜中猛兽的光,照进谢瑛心底。
日上三竿,谢瑛醒了睡,睡了醒,好歹熬了两日,周瑄才放过她。
清醒时,那人正拿着白玉瓶,抠出瓶内的药膏,为她涂抹伤处。
瞥见她的目光,周瑄餍足的笑笑:体力忒差了。
谢瑛眼前发昏,不搭理。
周瑄用了劲儿,逼她反应。
她又狠狠啐了他,道:昏君。
旁人骂朕昏君,朕定是不会轻饶,但这两个字从你嘴里吐出,朕怎么觉得这么高兴呢,来,再叫一声。
谢瑛抬手虚虚打了他一下,恹恹说道:从前那个人,果真也是明允吗?
周瑄撑着手臂躺下来,勾了勾她鼻梁,从前的明允已经死了,他太无能,守不住自己想要的人。
谢瑛睁开眼,汗津津的面上满是疲惫。
你放心,你想要的,朕都能给,且给的起。
偏又露出放浪形骸的笑,配合他敞开的衣襟,精健的肌肉,这话外便有了另外一重意思。
谢瑛,你既嫁给朕,朕为你起个小字吧。
他如是说着,趿鞋下床搬来一张小案,放在床尾。
掀开帷幔爬进去,略微思索,自言自语道:朕习惯唤你谢瑛,可又觉得不够,不够亲昵。
我也听习惯了,不如便一直叫我谢瑛吧。
周瑄嘶了声,皱眉:顾九唤你莺莺,云六唤你阿瑛,朕每回听了,都想切掉他们的舌头,沉入水里,看他们还敢再叫。
朕得想个独一无二的小字,属于你我的小字。
他这一起,便用了好些时日,不管是哪个,都觉得不甚满意。
二月初,汝安侯和世子曾嘉和要在菜市口问斩。
昌河公主终是不忍,前来请求谢瑛陪她一道儿过去观斩,淳哥儿换了身雪白锦袍,系着腰带的肚子圆滚滚的,头上戴了顶瓜皮白帽,只有颗白玉珠子做衬。
嫂嫂,你陪我去看看吧,最后一面,我是既害怕又恐惧,但不去看,担心自己会后悔一辈子。
淳哥儿虽小,好歹是他儿子,合该去送他最后一程。
谢瑛给她擦了擦眼睛,劝她不要再哭,可事到临头又怎能压抑的住,先前昌河还能忍住,毕竟汝安侯府下了狱,性命还在,拖延至今日行刑,她到底绷不住了。
想来昨夜哭过,今儿进门时眼睛便红通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