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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兄,求你了。

    秦菀咬着唇,通红的眼眶蓄满泪珠,她背过身去,隐忍下啜泣的痕迹。

    她的谢楚,忠诚温顺,善良秉直,若非有那样的父亲,他大可有另外的人生。

    明明是他们的错,却要谢楚来承担后果,不公!

    秦菀咬的唇瓣出血,终于听到重重的一声。

    好,我答应你。

    心弦松开,秦菀猛地回过头去。

    看见谢瑛与她投来的目光,两人对视着,鲠在心口的担忧缓缓放下。

    嫂嫂,冬月孩子便会生产,到时少不得要劳烦你去帮忙。

    秦菀笑:自是应该的。

    从谢家离开时,谢瑛仿佛嗅到一股沉水香味。

    很淡的一绺,挑开车帷,秦菀上前。

    嫂嫂,你也换香了吗?

    可秦菀离得这般近,欺来的却不是沉水香,而是清雅的梨香。

    秦菀抬起手臂,闻了闻,纳闷:没呀,是不是你孕期嗅觉改变了。

    谢瑛心道有理,垂下车帷,马车发出辚辚之声,往北面驶去。

    这夜,周瑄却是早早歇下了,洒落帷帐,隔着屏风能看见他半躺的影子。

    谢瑛尚未沐浴,褪了外裳走到床前,素指一挑,杏眼圆睁:陛下,可是病了?

    以她对周瑄的了解,除去休沐和生病,他几乎都要宵衣旰食,夙夜不懈,每每回寝殿,最早也是天色漆黑。

    他今日歇的早,约莫是病了。

    周瑄还未回应,便见谢瑛往后退了步,捂住口鼻。

    他拧眉,问:你这是何意?

    谢瑛摆摆小手,道:不能过病气给我。

    她不好服用伤寒药,恐损害胎儿。

    然这话落在周瑄耳中,却是不折不扣的嫌弃。

    他恹恹一躺,宽大的寝衣敞开口子,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肉,松垮系着的带子勾开,袍尾堆叠在腰间,堪堪遮住坚硬的腹部。

    朕好好的,没有风寒。

    谢瑛放下手来,将帷帐拉开坐在床沿上,见他脸色不虞,便试探着询问:朝务繁重?

    周瑄瞥了眼,嗯声。

    谢瑛不紧不慢从床头小几取出一本佛经,摩挲着书页笑道:既睡不着,便一起起来抄经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