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瑛抬手,显然不愿再听往事。
谁也不想成为曾经枕边人与旁人谈论的资本。
谢瑛不愿,云彦亦不愿。
她揉了揉眉心,脑中浮出两人在大慈恩寺时的场景。
昌河嗤了声,道:皇兄说我,你也说我,倒是我不知廉耻了。
你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。
昌河扔下橘瓣,抱起胳膊,她自然明白谢瑛的好意,可成日来闷得无聊,若不说些有趣的事儿,着实觉得没意思。
她往前探身,小声道:你说,云六郎为何还不要孩子。
谢瑛站起来,昌河蹙眉。
我走了,近几日你也不要回公主府了,便该与太妃好生聊聊,如何做淳哥儿的母亲。
白露,将我衣裳拿来,回宫。
毡帘洒落,隔开两人的视线。
昌河瘪了瘪嘴,愤愤坐下。
赵太妃进门,看见她肩膀一颤一颤,忍不住骂了声:活该。
昌河的荒唐她心知肚明,然又理解她为何会如此,故而在日常便放纵了些,没想到她是没了收敛,方才的话她在外面听得真切,若不是当着谢瑛的面,她定会立时打断。
也幸亏是谢瑛听见。
谢瑛路上走得急,因为说不清的情绪使然,她越走越快,绕过楹门时,绊了一跤,眼看着要摔倒,凭空伸出一只手,将她拦腰扶住。
顾大人?
顾九章很快松手,往后退了步,嘿嘿笑道:皇后娘娘。
顾九章今日本不当差,然去逛了几回教坊司,跟姑娘们逗乐子完,总也找不回当初的兴致,索性与人调了值。
谢瑛去赵太妃宫里时,他便看到了,故而守在此处,为的便是来个偶遇。
偏巧,还真就叫他撞上了。
你身子好点没?顾九章跟在右后方,踢开冰凌子
谢瑛道:镇日除了吃和睡,再无旁的可做,自然好很多。
那便好,对了,这东西给你。他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包裹的玩意儿,递过去。
谢瑛不解。
顾九章解开帕子,露出一支人参。
库房里用不到的东西,顺水人情了。
跟在后面的白露想起来,忙开口道:娘娘,你昏厥时用的参汤,便是平宁郡主送来的,听奉御们说,是百年难得的好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