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延洪微喘着躺在床上,显然药性还没过。
而另一边的美人榻上,云锦珊亦是面色潮红,娇喘吁吁。
两人现在的状况,着实不算太好。
他不住地询问旁边看诊的大夫,喝道:你究竟是什么庸医,怎么喝了你的药,这药性还是没有消退!
跪在他床畔的陈大夫焦灼擦汗,解释道:大人中的可不是一般的虎狼之药,寻常的施针服药,怕是效用甚微啊!
庞延洪猛地将瓷枕砸向他,质问道:那该怎么办!你就要本官等死吗!
瓷枕砰地一声,砸到了陈大夫的额角,霎时间,殷红的鲜血流下,糊了他的视线。
可他却不敢抬手去擦,仍是直愣愣地跪在床前,道:这这只能是顺其自然,或是把药性给熬过去,下官、下官能为大人和姨娘做的,也只有多备下几副补身子的药
庞延洪气得胸膛剧烈起伏,但听了这话,却也全无办法,只能招招手挥退满屋子的下人。
看着从屏风后的美人榻上起身,慢慢走向他的云锦珊,庞延洪放在身侧的手指,不禁有些颤抖。
他已经派府卫去找了。
若真揪出了那个窥伺的小人,他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!
这一晚,锦庭苑的灯烛和热水,一直都没有断过。
作者有话说:
第十六章
呵,帮我,你怎么帮?
空寂的密室中,夜明珠的光晕淡蒙蒙一片,幽暧曈昽,漫散着熏熏然的旖旎气氛。
谢言岐慵懒躺坐在几榻之上,手臂撑在身后,抬起下颌仰首看她,嘴角勾起的笑意好整以暇,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痞气。
明明现在,他才是最狼狈的那一个,身中虎狼之药,呼吸紊乱且急促,原本漆黑的眉眼,也被汗珠濡得湿漉漉的,尽是风措的靡靡之色。
可他满斥春.意的凤眸注视着她,不可一世,骄矜肆意,却始终透着揶揄的审视。
就好像她拙劣说辞背后的所有心思,都已被他看穿洞悉。
一时间,高烧的热意上涌,初沅脸颊发烫,一呼一吸间,似乎都带上了羞窘的局促。
她用力掐了下掌心,屏息垂眸,低声道:还请公子恕我冒犯。
说着,她便踩着僵硬的步伐,慢吞吞绕到了他身后。
初沅的指尖带着些微凉意,柔软地擦过谢言岐耳廓,落在了他的太阳穴处。
感受着她轻轻揉摩的力度,谢言岐胸腔微震,低低嗤笑出声:你确定,要这样帮我?
闻言,初沅细白的手臂一僵,又缓缓后挪,开始在他肩颈旋推掌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