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如此,那,那她身上的那些痕迹呢
她双眸澄澈,浮于眼中的心思更是极好猜透,芮珠笑了笑,无情地点破道:现在后怕还有什么用?我啊,什么都看到了。
这样一番话,无疑将初沅置于一个更难堪、更震骇的地步。
初沅的呼吸,顿时就变得凝滞艰难起来。
她紧紧掐着手心,目光从一旁的屏风飘忽而过。
如果这样的话,那他们之间的私情,岂不是瞒不住了?
她该怎么办啊?
看她紧张得神色慌张,单薄的身子更是如同风雨中梨花般,微微颤栗,芮珠突然就笑出了声:怕什么?你放心,这事儿就我一个人知道,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。
闻言,初沅缓慢地眨了下眼,恍惚片刻后,艰涩出声问道:为、为何?
芮珠兜起身后的裙袂,坐到她身旁,然后动手拔掉瓶上的塞子,冷声笑道:许那些主子肆意快活,就不许我们任性了?
说着,她示意初沅褪去上衣,细致地将膏药抹至雪背的每一处。
你这个小姑娘啊,看着乖乖巧巧、温柔听话的,没想到做起事情来,还挺芮珠放轻动作,慢慢抚过那些青紫的淤痕,犹豫着找了个词来形容,还挺出人意料的。
初沅的衣衫褪到臂弯,只脖颈间挂着心衣的细带,一身凝肌欺霜赛雪。
感受着芮珠在身后的动作,她不禁微僵了身子,有些许羞赧。
羞的是昨夜之事被戳破,但更多的羞意却源于花梨木镂刻屏风后的那个人。
她瞧不见那人的情状,可他若是有心,却是能透过屏风上的缝隙,看清这屋中的一切,当然也包括,她现在的这般模样。
虽然他们已经交托过彼此,但说到底,却也是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。
又如何能真的坦诚相待呢?
然,芮珠却将她此时的不自在和僵硬,全当做了初经人.事的无措。
嘴里喋喋不休的话,就和手上抹药的动作一样,从始至终,都没停下来过
唉,真是的,你这是自愿的吗?
你说说,你都病成这样了,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?
唉简直是个禽兽。
还毛手毛脚成这样,莫不是个雏儿吧?
我跟你说,和这种不知轻重不懂节制的人,你玩上一时就够了,可千万别错付了真心,不值当。
人行乐须尽欢,我建议你下次啊,还是该找个温柔体贴点儿的!
寝屋中,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不断在响起。
吐出的字字句句,响彻房内的每一个角落。
她每往下说一句,初沅脸上的红晕就加深一分,到最后,甚至连那莹润如白玉的耳垂,都快要红得渗出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