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出她的无措,谢言岐抵了下唇角,笑声更低沉了几分:我。
这不可一世的腔调,除了他,便再无旁人了。
初沅定下神来,提起裙袂抖落褶皱,勉强整理好仪容后,这才伸手启开了窗扉。
夜空下,灯烛中,两人隔窗四目相对。
初沅讶然道:世子,您怎么来了?
谢言岐手撑窗沿,纵身飞跃进来。
行动间带起的风,吹得初沅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。
见此,谢言岐提唇一笑,喉间的低嗤却在触见她眼角的薄红时,陡然一转,变成了哑声的一问:受委屈了?
初沅抬手抹了下眼尾,先是点了下头,一愣之后,又马上摆首道:没有的。
近乎羞辱的验身确实让她感觉有些难堪,但这点委屈,和他的安危比起来,根本就微不足道。
初沅抬眸望他,怯生生、眼盈盈的模样,委实乖得不像话。
世子您放心,我今天有想办法躲过去了。
所以,不会将他们之间的事情暴露于世的。
谢言岐喉结微动,转首别开视线。
不远处的镜台上,还剩有几条雪白纱布,而那些用过的,则和血迹斑驳的素绢袴堆在一起,柔软的小山似的。
想办法
谢言岐的目光落在桌沿,那根染血的玉簪上,一时间,也不知道是该气,还是该笑。
原来,这偶然而至的月事,就是她所想的办法。
他落在小姑娘身上的视线下落几分,随即挑了下,最后问了遍:真没事?
初沅摇头嗯了声:没事的。
沉默片刻,她转而问他:世子,您是有什么事儿吗?
不然的话,又怎会大晚上的过来呢?
谢言岐闻言一怔,撩起衣摆坐到旁边的交椅上,摊开手,指尖朝她勾了勾。
他道:你说的,我落下的东西呢?
听了这话,初沅的眸中瞬时浮现几分无措。
落下的东西
他的衣袍已被柳三娘扣下,而原本补偿给他的香囊,也在今日被云姨娘收走。
所以,她还能用什么奉还?
初沅垂眼看他那只手
骨节匀称,修长有力,看着,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男人。
她极慢地眨了下眼,伸出的小手,轻轻搭在了他掌心。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