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沅忙是伸手,托住了他的手肘。
她抬眸看他,声音落如轻羽:世子小心。
对上她澄澈的目光,谢言岐不经提了下唇角,索性将半身的重量,都压在了她身上。
庞延洪给你说过了吗?接下来要带我去哪儿?他俯身在她耳畔,忽而轻声笑道。
也不知是被他压着,还是他身上熏熏然的醇香酒气。
一时间,初沅的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,脚踝也开始细微打颤。
她讷讷低声道:说、说过了,还请世子随我而来。
谢言岐看了看她佯作镇定的模样,稍稍直起身,道:那就带路吧。
这一趟,注定不是回碧桐院。
绕过台榭后的静谧湖泊,初沅便推开内室的门,扶他走了进去。
脚步踉跄的两人,几乎是一道跌入轻软榻间的。
初沅伏在谢言岐胸前,抬眸望他的眼神含羞带怯。
然后,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:世子?
软糯的尾音上扬,带着几分茫然,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蛊惑。
谢言岐单手枕在脑后,而另一只手则扶在她腰间,他好整以暇地敛目睨她,眸中深色沉沉,眉梢小幅度地上抬了下,嗯?
似是有意,似是无意,初沅的小手攀到他肩颈,整个人也借力朝他凑近了些。
她隔着咫尺的距离,柔声问道:世子可有摔到?
她的这句话,听来像在关切,可此时的一举一动,却无不是撩动着人的心弦。
谢言岐喉结微动,眸中醉意褪去,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探究。
良久,他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,反问道:你说呢?
今晚到底不同于初次,他不会被药性所控,更没有在酒醉中迷离了意识。
他现在,很清醒。
面对这样一个神色清明的男人,初沅突然有些生怯。
她已经算计过他一次了。
她不知道,这人究竟对她是怎样的态度:是怜惜,还是责任?
今夜之后,她又会是怎样的归宿?
两人在沉默中四目相对。
初沅几乎要沉溺在他眼中。
她终是一寸一寸地凑近,将微凉柔软的唇,徐徐印在了他棱角分明的喉结上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。
或许是摔到了的,因为,我都有些摔疼了,世子您会疼惜我吗?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