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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金枝 林起笙 995 字 6个月前

    这段时间,谢言岐一直早出晚归,所以她便理所应当地以为,他今日也是不在的。

    可婢女却如实道:姑娘,今天一整天,世子都不曾出去过呢。

    闻言,初沅有片刻的愣怔。

    她出神看着堆积在桌案上的锦缎,忽然就记起了意识混沌间,听到的不寻常的动静。

    难不成,是水云居出了什么意外?

    但过来服侍的婢女终究是水云居的外人,又如何能过问主子的事情?

    初沅得不到答案,犹豫了片刻之后,到底掀开被褥趿鞋下榻,拉开门扉往隔壁走去。

    正当她抬起手臂,准备叩响谢言岐那间屋子的房门时,却见走廊的另一边,奚平端着铜盆和巾帨,大步迎面走来。

    初沅茫然一怔。

    奚平轻咳了声,面无表情地解释道:世子昨夜冲了冷水,感染了风寒,有些发热。

    冷水,风寒。

    一听到这两个词,初沅便局促地攥紧了小手,指甲深嵌掌心。

    这是不是,得怨她呀?

    怨她的不便,迫使他停在中途,最后,不得不用冷水沐浴的法子,去浇灭身上的火。

    回想起昨夜,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,初沅就不免有些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她忙是上前两步,接过了奚平手上的铜盆和巾帨,几不可闻地低声说道:我、我去吧

    她已经惹得他不高兴了,可不能再继续干看着,什么都不做。

    手上倏地一轻,奚平听着她的话,颇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但转眼想想她和世子的关系,他也就释然了。

    总归事情已经解决,奚平索性放手,道:那就麻烦初沅姑娘了。

    说着,他扯了下衣袖,将一截雪白的纱布藏于袖中。

    初沅腾出一只手轻启屋门,端着热水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绕过内室的屏风,入眼便是那张断纹填漆床。

    见惯了谢言岐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,如今,却冷不防瞧见他的狼狈,初沅也说不上来,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感受。

    有些不习惯,还有几分复杂的情绪,大抵是触动吧。

    她将浸湿的巾帨拧干,试了下温度之后,便小心翼翼地贴上谢言岐的额头。

    几乎是相触的瞬间,那个本该昏睡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一个人刚醒的时候,往往最不设防。

    可他眸中的曚昽睡意转瞬即逝,很快,就晕开了浓郁的暗色,深不见底,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。

    是她从未见过的锐利,和凛然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之时,初沅一整个愣住,还没能从他带来的愕然中缓过神来,下一刻,就被他扣住了手腕,猛地拽到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