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平看了眼那双澄澈的眸子,垂首道:姑娘,这个问题,或许只有世子才能回答你。
言外之意便是:只有谢言岐能决定,她到底值不值得交托真心,知道这个答案。
奚平还有个来风要审,他将这里的事情交给初沅以后,便先行离去。
初沅坐到床边,低下头,去看他的脸。
他双眸紧阖,眉眼褪去失控时的戾气,倒被他此时的冷白肤色衬得,有几分破碎感。
初沅试好温度之后,便舀起小勺汤药,递送到他唇畔,缓缓上提勺柄,喂药的动作耐心又细致。
一次接一次地重复着。
期间好几回,她都险些被药的味道熏得作呕。
好不容易药碗见底,她的眼眶也有些泛红。
也说不清楚,究竟是在为什么难受。
初沅捻起绢帕,小心翼翼拭去他唇上沾染的汤药,凑近看他的时候,鼻尖发酸,止不住地酸。
或许是害怕,又或许是担忧。
睫羽振翅轻颤之时,凝在眼睫的泪珠终是倏然坠落,砸在了男人的脸上。
初沅一愣,忙是用绢帕去擦。
谁知下一刻,皓腕便被握住。
谢言岐睁开眼,隔着咫尺的距离望着她,唇角微翘,漾起一丝极轻的笑意,哭什么?
作者有话说:
对不起食言了>人<
我今天都调整好时间准备拿出大干一场了,结果开干的时候姨妈忽然造访,疼得我一下午都在床上打滚(呜呜呜而且最近疫情封了也没办法买药
我周末,再试试
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orz
第五十章
他眉眼清隽, 望她的目光中噙着疏懒,又变成了她熟知的那个模样跅弛不羁,恣意潇洒。
多情又似无情, 玩世不恭。
初沅深深凝盼着他,四目相对之时, 总感觉, 久违得恍若隔世。
她懵然睁着眼眸,睫羽上的泪珠欲坠未坠,似极了花枝悬垂的晨露, 剔透晶莹。
分外惹人怜惜。
谢言岐无奈轻叹, 抬手握住了她的后颈。
初沅不得不随他的动作俯身,伏在了他胸|前。下一刻, 带着些微凉意的唇便印上了她的眼睫,温柔卷走那滴泪水。
初沅反应迟缓地抬眸, 正对上他垂目而睥的目光。
他单手捧着她的脸颊, 略带薄茧的指腹,轻抚过她泛红的眼尾,嗓音暗哑:为什么哭了?嗯?
初沅颤着眼睫垂眸,低声道:因为, 因为害怕
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