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风深深闭眼,无助的绝望缠绕心头。
公子只需要知道,我并非为您而来,也不会对你们有任何不利。我单枪匹马的一个人,又无任何功力,如何能祸害你们?他无奈地叹息一声,道。
这个道理,谢言岐自是知晓。
他回想起先前,站在初沅旁边的那道清瘦人影,以及情急之中,这人对初沅过分的担忧,若有所思地,轻轻捻转扳指。
你怎知,不会是祸害?谢言岐眉眼稍抬,侧眸看向来风。
因为我只是来找他的话带着几分诱哄几分逼供,来风被牵带着下意识辩驳,险些说漏了嘴。一愣之后,他忙是抿紧唇线,重回正题,我若是想祸害公子,就不会主动提起解蛊之事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,亮出了底牌,继续道:我想,公子所中的,应该就是朝廷禁断的情蛊吧?中蛊者,不得有过分牵记之人,否则蛊随情动,痛不欲生。如果我所料不错,抓到我的那天晚上,应该正值公子蛊毒发作之时。
说着,来风转过头,朝他看来。
四目相视之时,谢言岐扯了下唇角,轻声嗤道:是又如何?
来风道:我有办法为公子解蛊,但只要公子答应我两个条件:放我走,并且让我带走公子身边的一个人。
谢言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,眉眼间的笑意渐退,黑眸晕开浓郁暗色。
有一种,无声流露的威势。
仿佛在说,你敢提那人试试?
哪怕来风伺候的,已经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一位主儿了,但这时,他竟然还是颇为意外地,为此出神了片刻。
他顿了顿,正准备补充一句:那人应该并非公子的至亲挚友。
因为公主跟在他身边,小心翼翼,明显不是以正室的身份。
高门大户之间,赠妾向来是常事。不过割舍一个宠妾,换蛊毒的解除,怎么想,都该是划算的。
就在他几欲开口之时,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天的动静
不好了!河堤决口了!
洪水来了!
快逃,快逃啊!
像是为了印证这件事似的,支摘窗之外很远的地方,忽地在大水的冲击下,倒塌了一棵大树,轰然砸落巨响。
作者有话说:
第五十四章
瓢泼的大雨连降整夜, 致使扬州段运河及樊良湖水位暴涨。
翌日,未时二刻,春修夏防严重疏忽的堤坝终是决口数处, 洪水似山崩地裂顺流南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