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从一开始就错了。
常宁,本就不该留在宫中。
因着这层缘故,还有初沅的相貌性情,华阳和初沅愈发亲近,愈发喜爱这位阿姐,恨不能天天黏着她,将那些错失的岁月,一点一点地,全都补回来。
但曾经的有些情分,一朝一夕渗入了骨血,终究是无法割舍的。
偶尔,她也会想起宫外的常宁,想偷偷地去见她。
可是,圣人根本不让她和常宁相见。
有一次,为了甩脱随行的侍卫,她甚至差点被拐子骗走。
华阳听说,常宁阿姐在宫外的日子,过得很是辛苦。
曾经嫉恨她的那些人,常常去找她的麻烦,还有不少地痞无赖,仗着无人敢插手判臣宋家之事,三番两次地当众调.戏她。
前段时间,更是有人夜闯香闺,欲对她行不轨之事。
华阳也只是想趁此次出宫,顺带去看望她一下罢了。
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太子,软声求饶:阿兄
太子这人向来心软,若是其他事情,他便也应了。
可这回,华阳却是要借着探望初沅的由头,去和宋初瓷见面。
这是要置初沅于何地?
太子难得冷了脸,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,连名带姓地唤道,李幼珠,你能不能懂事一点?跟我回去。
华阳还是头一次被他这样呵斥。
震骇地抽噎两下之后,竟是哭得愈发大声了。
太子被吵得头疼,一回头,发现初沅拢着披风,正在长廊尽头。
她风寒未愈,脸色还有些苍白,宛若白釉薄瓷的易碎。
她抿起浅淡笑意,慢步朝他们走近,随后拿出袖间绢帕,轻拭华阳满脸的泪水,乖,不哭了。如果真的不想走的话,阿姐可以让你在这儿多玩几天的。
真的吗?华阳哽咽问道。
初沅噙笑颔首,嗯,但是,你也必须要听我的话才行。
太子也不知道,她究竟有没有听到华阳方才那句话,不经为难地蹙起眉宇,道:初沅,别惯着她。她就是被宠坏了,还有一两年就要及笄的人了,到现在还不懂事。
华阳有了阿姐撑腰的底气,连忙扑到初沅怀中,嘟囔道:我哪有不懂事
太子道:你违背临行之前,对阿耶的承诺,是其一;你出宫的目的不纯,诓骗旁人,是其二。
听着他细数陈列的罪状,华阳茫然地眨了眨眼,旋即抬眸,望着跟前的初沅,刹那间,醍醐灌顶,整颗心被歉疚感填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