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渺嗅着欢合香,只觉得谢灵玄不醉,她已有几分醉了。望向他那萧萧肃肃的面容,爱慕之情抑制不住,低声说,公子,今日让奴婢服侍您一次,好不好?
谢灵玄却依旧沉静。
你这副好容色,留在谢府,还真是屈才了。
云渺一僵。
他平平淡淡地说,我已命人和青玉巷的鸨-母打过招呼,待你去了之后,格外照料于你,月钱也为你开双份。你我主仆一场,就此散了吧。
云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颤颤问,公子这是什么意思?公子要赶我走吗?
谢灵玄瞧她涕泗横流,神色冷淡。
待云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他抬手唤了人。
仆役将云渺拖起来,顺便将香炉里正在燃的脏东西处理掉。
云渺以为欢合香露馅,自己才被发落,拼命地道,公子,奴婢只是一时糊涂,您一定要如此无情吗?就算您要娶新夫人,难道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吗?
谢灵玄挥挥手,人被仆役们拖走。
云渺哭嚎了一路。
黛青正在后堂浣衣,闻此暗自后怕。
幸而她耐得住,没像云渺那般明晃晃地勾引公子,不然今日被发落的定然也有她一个。
庆幸过后,黛青又有点落寞。
公子此番,是真够无情的。
云渺虽爱逢迎,到底也侍奉了他多年。如今说打发就打发了,还是发卖到青玉巷那种地方,叫人心凉。
公子失忆了一遭,手段仿佛比从前狠了许多。
黛青不禁念起那位即将过门的温小姐。
公子清理通房,自然是为了她。
只是如此明晃晃的宠爱,待那位小姐踏入这深不见底的谢府门第后,是福又是祸。
别了张夕后,温初弦知自己的婚事被那人玩弄在股掌之中,他想要便要他想丢便丢,皆不是她能做主的也便心灰意懒,再无以前打点香染街那般精气神。
温芷沁气势汹汹地来找了她两次,斥责她夺抢温芷沅的婚事。
温初弦疲于应对。
曾几何时的她,确实想和温芷沅争夺谢灵玄,也确实做梦都想嫁给谢灵玄。此刻想来,根本就是眼瞎,痴傻的错付。
若非她一开始执迷不悟,招惹于他,哪有现如今的无穷烦恼。
虽然何氏和长公主还坚决不答应,温老爷却已默许把温初弦给了谢灵玄。
谢灵玄偶尔会来探望她,并不勤,每每也只是品茶赏花,待不多时就走,也没什么逾礼的举动。且每一次都是正大光明地报知温老爷与何氏知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