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名满九州的帝师,不会就是他吧?
叙过寒温后,商贤问,谢相怎地独身一人,没佳人在陪?此等良夜,实在辜负了。
谢灵玄抬了下手中的油纸包,淡笑说,原是为内子买些蜜渍樱桃,片刻便回。
商贤捋着胡子,都知谢相和夫人乃是一对贤伉俪,近来却有些风言风语,说您喜新厌旧,成婚不日就纳了新妾。老夫当时就不信,今日一见,传言果真是假的。
谢灵玄清思片刻,哦?竟有这等传言?
商贤道,都是些混账话。老夫听在耳朵里,就忘了。
口上这般说,塌陷的眯缝眼儿却在审视打量着谢灵玄,充满狐疑之意。
谢灵玄悄立半晌,却没着急否认。
是有这么回事。
他靠近一步,放缓了音调,低语说,瞧着那婢女顺眼,就收了。相爷既知晓了,可莫要传出去。
商贤瞥了谢灵玄一眼,面露得色。
果然。情报没错。
男人,任凭表面上再装得云淡风轻,暗地里谁不栽在色字上。
商贤道,老夫也有年轻的时候,也爱美女子,这点事自然懂。只是贤夫人竟不吃酸?
谢灵玄戏说,她自是狠狠闹了一大场,把定情的诗都撕了,吵嚷着要和离。这等丢脸之事,却不必多说了。
商贤道,谢相年轻有才,今后两位佳人在怀,可有的忙了。
谢灵玄笑笑不作声。
半晌别了谢灵玄,商贤琢磨着,什么时候安排自己那线人再见一面。
千里之堤,毁于蚁穴。谢家家大业大,欲损其根基,必得从小事着手,令谢氏人祸起萧墙,自相残杀,从而破其金汤。
光是纳妾这件事,只要他去朝中挑拨一番,谢灵玄宠妻有德、伉俪情深的名声就保不住了。
不过商贤还不急,鱼儿既已上钩了,何不搏个大的呢?
当下准备套车回府,却见花奴怔怔,仍朝着谢灵玄远去的方向望去。
商贤没来由地大怒,狠狠将她抓了过来。
你看什么呢?
花奴登时惊惧交加,在他肥大的手里瑟瑟发抖。
妾、妾身
商贤更生气,不愧是妓子,水性杨花,见到比他年轻英俊的郎君,魂儿就被勾去了是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