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道,二公子,长公主传来话,叫您今晚必须去二夫人房里。
谢灵玉一愣,想起母亲这段时日为他操劳实在太多,不忍再拂其意,便顺水推舟道,好吧,去夫人那。
到了屋里,温芷沅正在做针线活儿。
见谢灵玉来了,让出一个位置来给他,也不和他说话。
谢灵玉惭愧道,娘子。
温芷沅道,想去她那就去,我又没限制你什么。
谢灵玉道,我不去她那。你还怀着孕,我答应了你,绝不碰她的。
温芷沅讽道,那等孩儿生下来,你就再不来我房里,可以专宠她了?
谢灵玉哑然。
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温芷沅没更多的话和他说,被花奴这么一闹,原本缓和的夫妻关系又冷淡了许多。
熄了灯,谢灵玉欲搂一搂她,温芷沅却背过身去,沉默拒绝。
谢灵玉抿抿唇,只得作罢。
睡到子夜,忽听小厮来急切地敲门。
二公子,花奴姑娘听您留宿夫人这儿,在厢房中悬梁自尽了!求您过去看看!
谢灵玉猛地惊醒,毛骨悚然,惊出一身冷汗。
再一看,月色正平静,妻子正睡着,窗外又哪里有什么小厮了。
谢灵玉喘了几口气,原来是场梦。
老天爷,他究竟犯了什么罪,要受这种折磨?
他擦了把冷汗重新躺下,逼迫自己合上双眼,却再无睡意。
温初弦以为她一直能和谢灵玄对抗下去的,只要他们谁也不低头,就能对抗到天荒地老。
一日,两日,三日她苦苦挨了十日,在暗无天日的水云居里,伴着一个老嬷嬷,强打精神,每时每刻都在告诉自己不能低头。
十二月初九,是她生辰的前一天。
崔妈妈从外面给她带来消息,说有得了肺痨的病人死在城南的护城河中了,寄住在大学士庄先生处的全哥儿喝了脏水,也染了肺痨。
温初弦登时如遭雷劈。
她怔怔问,死了?
崔妈妈摇头,还没有,但人病得很重。
快点告诉父亲母亲!
温初弦急泪涌出,有些语无伦次,让他们把全哥儿从庄先生那儿接回来,一定有办法医治的。
崔妈妈伤怀道,夫人,您家老爷和夫人早就得知此事了,但却不想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