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小的孩子,哪里禁得住这样的高烧。
温初弦惕然惊惧,闻此,伤心益甚。
泪水泫然欲滴,她积蓄无穷怨毒,蜂虿刺心,恨不得立即将那人千刀万剐。
她从未如此、如此恨过一个人。
温初弦最后抚摸了下全哥儿熟睡的容颜,决然离去。
正堂,她来到温老爷面前,主动取了一根针,和温老爷滴血验亲。
温老爷面色沉沉,没有阻止。
好在,血液融合在了一起。
她跪在温老爷面前,女儿确实是您的女儿,请父亲不要再疑心。
温老爷不豫,弦儿,为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。只是全哥儿
温初弦道,父亲,我知道。全哥儿并非我温家的骨血,自然不能白受温家的养育。恳求父亲把他送到乡下去,随便找个人家过继了,免得他留在温家,给列祖列宗蒙羞。
温老爷皱眉道,为父本以为你会阻挠的。
女儿永远姓温,永远是您的女儿。既然全哥儿不是温家骨血,那便也不再是女儿的弟弟,女儿不会再见他。留此祸害在家中,并无益处。
温老爷早有处置了全哥儿这杂种的意思,之所以迟迟没动手,是怕温初弦在谢灵玄面前告状,拼死阻挠。
但见温初弦如此说,略略放心,为父已在平民街找到了一户人家,明日就将全哥儿送过去,此事你不必再担心了。
温初弦又给温老爷叩了个首,才起身离去。
她当然知道全哥儿是清白的,但他留在温家并非什么好事。只要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,全哥儿就永远会受到伤害。
过继到乡下去,从此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,何尝不是眼下最好的出路。
她的全哥儿,已经被那人害成痴傻了,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更不堪的事。
或许也只有狠心与全哥儿彻底斩断姐弟情谊,她才能真正没后顾之忧,放手跟谢灵玄搏一搏。
如果如果她将来有幸能活着逃出谢府的话,她还是会去找全哥儿的。到那时,她们再做一对姐弟罢。
回府,谢灵玄亲自前来接她。
他一动不动地打量她半晌,沉沉打趣道,最毒不过妇人心呐,为了明哲保身,娘子连亲姐弟之情都不顾了?
温初弦神色如常,多谢夫君谬赞。只是我若不跟全哥儿恩断义绝,只怕父亲也要怀疑我不是亲生的,到时候我连温家门都回不去了。
谢灵玄清风般轻笑了下,娘子明明知道,全哥儿是无辜的。
温初弦道,夫君也明明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