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初弦怔怔松了口气。
她柔弱的身板被十二月的寒风所吹摇,茕茕孑立,蹲下来,冷落无依。
过了良久,谢灵玄才姗姗来到了那处简陋的驿馆。
他披了件玄蓝的斗篷,颀长的身子立在清寒的月色下,人又走了?
二喜跪地惭然,小的带人来晚了一步,只碰见了萧公子,却不见夫人的踪影。
谢灵玄往驿馆的小房间走了一圈,见草榻凹下去一块,是她不久前刚睡过的。
他也坐下来,轻抚那些凹陷,顺着凹陷的弧度,仿佛抚摸的仍是她曼妙柔软的腰身。
一阵欲念浮上心头。
明明她才离开了几日,他就发觉自己已压制不住对她的想念。
人和身子,都想极了。
二喜道,公子且放心,那位萧公子虽然犟了一会儿,但禁不住世子地位的诱惑,最后还是吐露了夫人的下落。这周围都是荒山,夫人的必经之地,是西南的那处村落是萧公子听夫人亲口说的,绝对没错。
那就去追吧。
谢灵玄长吸了一口气,寻个有意思的地方把她安置起来,我亲自接她回来。
没有银钱,没有食物,没有同伴,一个人行在野外是一件甚为危险的事。
随时都有可能被渴死饿死,或者被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虎豹咬死、被蹿出来的强盗砍死。
温初弦一路狂奔,虽没遇上毒蛇强盗之类的,却也着实渴饿已极。
正处隆冬之际,白茫茫的大地上萧条一片,连一颗充饥的果子也找不到。
温初弦知道自己的行踪已暴露,多留一刻都要不得。
来到预先的那村落,温初弦将耳朵上的另一只珍珠耳环摘下来,和一家人换了一顿饱饭吃。
那家人好奇,温初弦如此一个年轻妇人,怎会无依无靠地流落在外面?
温初弦只说是碰见了流匪,与家人走散了。
那家妇人道,是了,近来这地界不安定,常常有流匪伤人,你也是个命苦的。
那家妇人好心,又赠了一身干净行头给温初弦,额外送她两个饼子。
温初弦收下了,连连感激,这点东西虽简陋,却可解她此刻的燃眉之急。
她不敢在这村落久留,用饱了饭便立即告辞启程。
可正如那妇人所说,这周围确实有流匪,更雪上加霜的是,没走多远就被温初弦给遇见了。
许多村民拖家带口奔蹿逃命,温初弦被夹在其中,左支右绌。远处腾起一阵尘烟,果然有许许多多持刀的匪徒前来,势态汹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