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谢灵玉醉眼瞧着花奴,浮起一阵无名火。
如今他妻离子亡,受母亲唾弃,说来都是因花奴而起。
年少时那么爱的一个姑娘,此刻看来,也没那么爱了。他更需要的是妻子,一个能给他强大后援的妻子。
谢灵玉心情烦躁,叫花奴退下了,想自己静一静。
花奴还是第一次见谢灵玉对她如此冷淡,略略心慌,只得依言退下。
谢灵玉独酌,烂醉如泥,片刻却又有人来烦他,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滚。
他低低咒骂了句。
抬眼一看,却是谢灵玄。
谢灵玉心头一凛。
当着这人的面,他不好太放肆。
谢灵玄打量他半晌,平淡说,母亲叫我来看看你,果然你还是这副颓废的样子。
你凭什么看我笑话,
谢灵玉压低嗓子嗫嚅一句,你自己的夫人,不也跟人逃了吗。
谢灵玄亦饮了杯酒,是啊,同病相怜。
谢灵玉无语。虽说同病相怜,但谢灵玄还是比他好一点的,起码温小姐回来了,现在人就在水云居中。而他呢,无妻无子,还没功名,挫败透了。
他对花奴生出一些怨来,他救了花奴,又给了花奴安稳的住所,可花奴给他带来的又是什么呢?烦恼,耻辱,甚至连他的大娘子都不要他了。
商氏的老贼,平白无故把花奴送给他,果然没安什么好心。
他忽然好生后悔当日商子祯欺辱温芷沅时,没听谢灵玄的,一举把商氏干掉,否则怎会酿成今日的祸事。
谢灵玄。
谢灵玉忽然叫道。
也不知是酒意麻痹了神经还是怎地,谢灵玉有点分不清真假谢灵玄了,甚至内心隐隐觉得假谢灵玄更好这个假哥哥是可以依靠的人,像上次的事一样,假哥哥能帮他想出一个可行的主意来,助他走出泥潭,而真哥哥不行。
他清醒时,想的是骨肉亲情,救真哥哥出来、为真哥哥报仇。酒醉迷离中,内心却又更为依赖这假哥哥。
你给我指条明路吧。
谢灵玉熬不住了,没骨气地恳求道,上次你把我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,你本来欠我的,这回就当还了。
谢灵玄面无波澜,自顾自地将杯中酒饮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