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灵玄手上的力道不小,的的确确是个习武之人。
萧游他也是,明明他有足够的机会逃跑、喊人,为什么非要留下来威胁谢灵玄呢?妄自送了自己的性命。
想来富贵有时也不一定是好事,若萧游和云渺没有认亲,就还是普普通通的布衣,虽日子过得贫苦,起码性命无虞。
从前的玄哥哥,别说这样徒手掐死萧游,就是玄哥哥手持锋利的匕首,也决计不敢伤人。否则,他小时候怎会被谢灵玉欺负成那样,还常常要她的保护。
迷乱之余,温初弦也不禁在思量,眼前与她同床共枕了这么多日的男人究竟是谁?
他一定是个极熟悉玄哥哥的人,或许他从前就一直潜伏在玄哥哥身边,没准她还见过他但他从前一定不长这样,是用了某种特殊手段更改了面容,才变成玄哥哥的。
温初弦凝噎了下,再次陷入到那些可怕的场景中,心脏一抽一抽地跳。
萧游的幽魂似就在她眼前,声声质问她,你为什么不救我?还挑拨离间,害我丢命?
她一阵慌怕,如蛆心搅肚,意扰心烦直到身边的谢灵玄舒缓地拍了拍她的背,提醒她他还在,不要再这样炸呼呼地闹下去,温初弦才堪堪镇定下来。
日子是晦暗的,精神是晦暗的,她走在一个怪圈之中,深深为其囿困,寻不到出路。这样灰扑扑的日子,无穷无尽,不知还要持续多久。
这场火事后,商贤悲愤交加。
想那谢氏子也着实口蜜腹剑,表面上答应了要与他结盟,背地里却捅他一刀。狼子野心,根本养不熟。
商贤翌日便到太后面前,状告谢灵玄纵火杀人。虽然他手里还没实质性的证据,但太后娘娘和他沾着亲,靠这层关系,或许无需证据,就可以直接问罪谢灵玄。
可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谢灵玄将从前的旧账翻出来,反告商贤杀人害命。
真的谢灵玄落水,就是商贤暗中在船上做了手脚,才致使其差点命丧鱼腹。
商氏也没多干净,最多是狗咬狗罢了。
经此一难,商贤一时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走不出来,整个商氏也萎靡下去。
太后失去了依仗,对少帝的控制远远不如前。
商氏虽被打压了,但谢灵玄伤人一千自损五百,落一身烧痕,也实在算不得什么胜利。
真正大获全胜的人,是少帝。
外戚商氏党一没落,少帝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做这个皇帝,重振朝纲,不必再当谁的傀儡了。
这一切,少帝觉得还都是谢灵玄的功劳。
老师没有骗他,当日他被幽禁时,老师曾答应帮他除去商氏,如今真如约做到了。
少帝龙心大悦之下,竟起了和谢灵玄共分江山的心思。
老师本是他堂兄,此番又如此尽心竭力地襄助他,虽有君臣这一层关系在,但恩情他终究无以回报,就算老师想做天下共主他也是答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