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在露台上站了甚久,待红日东升暖回大地之时,水云居卧房的门才开了。乐桃招呼汐月过去,说是夫人起了。
谢灵玄也随她们过去,单薄的白纱衫已落满了霜。
屋内暖如春,丫鬟们来来回回地端水递钗,服侍温初弦梳洗。
见他踱进来,温初弦无言注视了他一眼,然后继续上妆。她的眸子染了寒香,除了在床榻上因情蛊发作而无可奈何外,其余时光与他形同陌路,连施舍给他一个眼神都带着鄙夷。
谢灵玄吩咐句,叫丫鬟们都先退下了。
他散漫坐在了罗汉榻之上,把玩她丢在上面的一只团扇,前日她刚用这只团扇挡脸来主动吻他。当时浓情蜜意,现下只余一片凉薄酸苦。
四下无人。
我一会儿回温家去。
温初弦静静道,东西已经叫乐桃收拾好了。
谢灵玄气息略滞,沉默了片刻。
这么突然。
事情到了这份上,也没必要彼此凑合过下去了。
她比昨夜镇定了许多,语气也更加生硬。
和离吧。不然,你休了我也行。
再无挽回的余地。
因为中毒,温初弦不眠不休了多少个日夜,又多少次被死亡的阴影笼罩,到头来毒竟是自己的枕边人下的。她无法接受,宁愿被情蛊疼死,也绝不再忍气吞声委身于他。
谢灵玄阖了阖眼,深深吸一口气,我不允。
我没在和你商量
我也没在和你商量。
她闻此眼圈红了,却寸步不让,若我一定要走呢?
谢灵玄面上悄然无波,冰冷柔腻的手指轻轻捻了捻。
那我只能找根铁链子把你栓起来了。
温初弦一时语塞,瞳孔圆瞪,布满了狰狞的血丝。
她硬声唤道,乐桃!
骨子里的傲气被激发出来,从乐桃手中夺过包袱,起身执拗地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