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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寇昔年,你怎么了...”我想要他亲口告诉我,毕竟这个人在我印象里总是无坚不摧,不过区区一箭,死不了的。

    “听话,我骑马将他们引开,等人走了你再上船。”寇昔年声音依旧温柔,比今晚的月色更撩人。他看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缠绵,如若没有追杀,我会以为他想吻我。

    让我一个人走,我当然不肯。

    我只觉得鼻头酸疼了,眼泪还流不完,抱着他不撒手,他是那种会决绝转身上马的人,我怕。

    “我马上就来,你先去,在那边等我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我恨你,寇昔年,我恨死你了。”

    寇昔年收紧手臂,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,“恨一会儿也好,之后记得忘了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,寇昔年准备丢下我了。

    我摇头,船家不知何时过来了,生生将我从寇昔年身上抠下来。那不是船家,是比我哭得还凶的玺林,他拽着我往船边走。

    寇昔年也上了马,他没有回头,我看到那支没入他后背心的利剑,因当很深,淡色的衣衫染得斑驳。

    我想再唤一唤他,让他记得,我在安全的地方等他来。

    出不了口,人哭狠了当真误事。

    后来,我在那处安全地,阳春水乡等他,一年,两年,五年,十年,好难等。

    玺林第三个孩子会叫我司寻叔叔,我等的寇昔年始终不来,我等他那声‘殿下’等了十年。

    他骗我,我便又怨起他来。

    我记得寇昔年的故乡在北方,辞别了玺林同他的夫人,我想去看看北方一年四季都不会化尽的雪山,也顺道寻个人,兴师问罪。

    但,北方的冬好寒。即便我心里揣着对寇昔年无尽的怨,也没能熬过去。大雪彻底淹没我的视线,阖上眼睛前,我又想起了寇昔年。

    我好恨他。

    我好想他。

    我在漆黑的夜飘了很久,正因为是飘着,我才确定,我死了。

    有个唤陌什的鬼差,除了面目惨白也没有多凶神恶煞,他说带我去投胎。

    我当即拒绝了他,还没有找到寇昔年,我不能去投胎。

    拒绝得多了,这个鬼差便于我玩到了一起。他知道我要寻一个人,却不帮着我寻,作为朋友,他这样属实不厚道。

    我依旧每天都在奈何边一个个辨着从上边来的人,有时候会怕,若寇昔年老了,我辨不出该如何是好。于是陌什就陪在我旁边,来一个人便告诉我,姓氏名谁。

    有一次遇到个同名同姓的,我激动坏了,眼泪还没出来,发现是名老妇人。

    瞬间又失魂落魄起来。

    陌什是只好鬼,他看着我难过,正忙着也来陪着我。我从没见着过他那本黄皮册子,问他是何物,他道是契约册。我顿时来了兴趣,想要他给我看看。

    他不许,我便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