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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若不是那耳边的聒噪声从温虞踏入房中的那一刻开始,就一直没停下过,沈遇也就信了这番话,他家夫人没有半点私心。

    从前,他除了公务,其余事、人皆是漠不关心,其中也包括温虞。

    而今,他郁色重重地看着眼前人,心绪复杂。

    轮到沈遇不言不语,温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房门外有人轻叩,打破了宁静。

    沈遇沉眼,进。

    是温虞身边的婢女之一思柳,她一进门便紧张的垂头请安,大人,夫人。

    温家三少爷登门拜访,已到前院外。

    温虞一听这话,原本挺直的腰背,松懈了一瞬。

    沈遇余光瞥见她的细微动作。

    请他进来。

    思柳出去传话。

    温虞搁在膝上的双手虚虚交握着,眼角眉梢的笑意真切了许多,同沈遇解释,定是我父亲母亲知晓夫君大安,这才叫我三弟一早前来探望。

    温侍郎年过四十有余,此生就只娶了温夫人一个,夫妇二人一共生了三子一女,温虞与温三郎温成云年龄只差一岁,最是亲近。

    温虞出嫁那日,便是温成云最后背着她上的花轿。

    温成云随着思柳前去,边走边将披风上落的雪花拍去,他比温虞小一岁,今年十六,还是少年心性,模样生的与温虞有七分相似,眼眸明亮,身量倒是见长,如今比温虞快高了一头。

    他一进屋,见着温虞就扬了笑,姐。

    却又瞥见一旁的沈遇,笑容立刻就收了,拘谨拱手行礼,姐夫。

    又干巴巴的禀明来意,父亲母亲命我送来几支刚从蜀州采来的老山参,还有些山货给姐夫滋补身体。

    父亲说,待姐夫身体康复,定要上家里坐坐。

    温虞颇为同情的看着她弟弟,想想她弟弟在家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,这些年每每见着沈遇,那叫一个耗子见着猫,怕的不行。

    沈遇待人一向寻常,待温家人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只回道:有劳岳丈岳母惦记。

    等我得空,便登门拜访。

    二人一来一回,只说了寥寥几句,便再无它话,屋中场面霎时就冷了场。

    沈遇是一向不管旁人被冷落是什么心情,温成云不自觉地看向他姐,用眼神求助。

    温虞心中甚觉好笑,赶紧给他解围,拉着他坐下,温声细语的问,阿弟可用过早膳了?若是没有,叫人添副碗筷,坐下用些再去官学也不迟。

    温成云瞥了一眼桌上的早膳,只两碗白粥,三碟子小菜,清淡的很,看着就不合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