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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虞脱下了披风,也住了口,转身就准备往内室走,转身却迎上了沈遇的沉沉目光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怔,沈阎王怎么还没进去?

    沈遇眸色一暗,低声道上一句,进去吧,别让祖母久等。便移开了目光,缓缓朝内室走去。

    好。温虞微笑的跟上去,心里憋气,自己不关心长辈也就算了,她关心的问上两句有错吗?她又没求着沈阎王等她一起进去,还嫌弃她慢!

    走到内室,沈老国公也在,正同老夫人一道喝茶。

    孙儿给祖父、祖母请安。

    沈遇垂下眼请安。

    温虞在旁,也屈了膝一并行礼,她明白两位长辈此刻定是满心都在沈遇身上,她只需要坐在一旁,安静的喝茶就行。

    果然如她所想,老夫人的目光一直在沈遇身上,她让沈遇坐下,担忧道:三郎,你身体还未康复,何不多休息两日再复职,也不迟。

    孙儿已休息数日,殿前司积压事务颇多,若再不处理,恐出差错。沈遇一板一眼回道。

    温虞双手搁在膝上,安安静静坐着,心里却对这句回答充满了无奈,沈阎王这话就不能说的和缓些,让老人家心里好受些?偏生要说的如此冷淡,谁听了不难受。

    真是聒噪,沈遇微皱眉头,抬眼见他已年迈的祖母满目忧心,心神微凝,又道:孙儿手臂处的刀伤并不严重,体内毒素已清,身体已无大碍,留在家中休养也只是虚度时日。

    不日便入元月,上京城中各处禁军守备轮值一事还待商讨,此事事关重大,耽误不得。

    温虞眼观鼻鼻观心,心里却赞同的点头,这话说的倒还不错,有几分为人子孙的体贴了。

    老夫人叹息,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,你既这般说了,便是做好了决定,我也不能拦着你,去吧,只是要爱惜身体。

    一直沉默不语的沈老国公,从沈遇说第二句话起,就目光灼灼看着他。自己的孙子是个怎样的性子,沈老国公自然明白,自沈遇七岁那年没了爹娘,从前有多顽皮活泼,日后就有多沉默冷漠。

    他此刻虽然还是语气冷淡,可叫他解释这般详尽,已属于体贴。

    沈老国公心生感慨,这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,是转了几分性子吗?

    说话间,沈家其他人也估摸着时辰,往正院来请安了。

    打头的是沈老国公长子,国公府世子沈山海,此人年满四十五,任从四品鸿胪寺少卿一职,主掌朝会礼仪一职,此官职自前朝以来,便逐渐由礼部并任,形同虚设。是当年沈家长女嫁入东宫之时,宣帝才下旨所赐官职。

    沈山海模样算的周正,只因他脾气算不得好,面相就带着戾气。

    随着他进来的还有沈大夫人,及沈家六郎,是沈大夫人拼了一条命于七年前生下的长房嫡子,沈六郎一向被娇惯,模样可爱,性格却极为惹人厌,简直是集齐了沈山海和沈大夫人二人所有的坏脾气。

    温虞微微皱着眉头,她不太喜欢沈六郎,小小年纪就会残害生灵,偏偏爹娘又从不管教这一点,小时候就残害猫狗,长大后怕是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。她想起之前所见所闻,那股毛骨悚然之感又袭上她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