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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嬷嬷心中有数,大老爷是一直心中有恨的,姑爷同大老爷品阶相当,大老爷的四品官是虚职,姑爷却是实权在握。

    温虞微蹙娥眉,告诉他做什么?他才不会管这般小事。

    罢了,此事已了,不必告诉他。

    沈阎王连老国公夫妇二人都不怎么放在心上,更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了,难不成他会为了一个香囊就给她出头吗?

    想想就知道不可能。

    且这么件小事,她已经妥当处理,何必再多生事端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不是走了这么一遭,让她觉得有些头晕。

    她转了个身,抱了软枕在怀,头埋在其间瞧不见表情,声音也闷闷的,晚上吃酸汤鱼,记得一定要买文家的冻豆腐来配菜。

    大雪沸沸扬扬下至黄昏时候才停,沈国公府厨房采买管事匆匆忙忙领着手下人,赶着装菜的马车回府。

    各个都脸色苍白,额头浮汗。

    思柳正巧来厨房提夕照院下人的饭菜,在旁就听得厨房的人在议论一事。

    听说那些个从昭狱运出来的尸首,是当年涉废太子一案

    白布蒙着尸首,血从板车上一路往下流,过路的地方到处都是血,场面骇人的很,你们瞧我这手,现在还在抖。

    听说是三少爷亲自动手处置

    沈遇当夜不曾回府,宿在殿前司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竖日,沈遇回府时,已经是戌时三刻,天色早已暗去,府中各处屋檐廊下都已经挂上了灯笼。鸣争手中提了一盏小灯,照着眼前的路。

    快要行至外书房时,却见有人候在前方。

    是沈老国公的亲信,外院管事沈福,他在此已经等候多时,此刻见着沈遇便拱手行礼,三少爷。

    沈福等候在此,想必是要请他去见过沈老国公,沈遇停下了脚步,颔首回道:待我换过衣袍,便去见过祖父。

    哪曾想,沈福笑道:国公爷派奴才来,并非是请三少爷过去。

    国公爷让奴才传话,夜深了,三少爷何不往夕照院去同三少夫人说说话。

    他了解他祖父,一心想要他同温虞亲近,只是,他祖父怕是要失望了

    沈遇蹙眉,冷淡答道:夜深了,她怕是已经歇下,我此刻过去,扰了她清净。

    沈福叹气,原是因为三少夫人这两日受了通委屈,今早还请了府医前去,是惹了风寒之兆,此刻还烧着呢。国公爷同老夫人怕三少夫人心情郁结,只二老不好相劝。

    三少爷若能开解一回,想来三少夫人的病也能好的快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