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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的声音逐渐没了影儿,陈嬷嬷听不真切了,低下头一看,原是她已经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。陈嬷嬷失笑,摸了摸她的额头,见还有些烫手,便又拧了帕子细细地给她擦着脸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一回到外书房,沈遇刚坐下,便阖眼捏着眉心,神色不耐。

    他原本以为温虞烧的糊涂了,便没有力气折腾,他总能得个清净,才没有推开贴着他掌心那张烧的通红的脸,而留宿夕照院。

    只是,温虞一时冷的直往他怀里钻,一时热的又手脚并用踢开他,周而复始,没有片刻安生的时候。折腾了大半宿以后,他实在烦不胜烦,一床锦被将温虞给裹住,搂紧在怀中,温虞总算是安静下来,老老实实的睡着。

    沈遇闭上眼,将要睡着时,怀中安静了不到一刻钟的人睡醒了,又开始在他耳旁聒噪。

    咦,我怎么会动不了?

    身上好重,好闷,手和脚都动不了,喉咙好痛。

    呜呜呜,嬷嬷她们人呢?怎么没有人理我?

    我知道了,一定是有鬼压着我的被子,阿娘,好可怕呀!呜呜呜,有鬼呀。

    鸣争手中握着密信走进来,打眼就瞧见沈遇透着疲意的脸色,他心里称奇,大人昨夜宿在夕照院,怎么能比在殿前司通宵审人更为疲倦呢?

    他心下还在揣测,沈遇已经睁开了眼睛,从他手中拿过信函,又轻瞥了他一眼,这一眼让他打了个激灵,赶紧醒神回话,信是昨半夜就送到了的,只是大人昨夜让人传话留宿夕照院,属下等也不敢前去打扰。

    沈遇冷淡的应了一声,拆开信一边看一边吩咐,让人去查查,沈六郎之前可有打死过府中的猫狗,又或者可有欺负过府中下人。

    他给温虞说过,要给她一个交待,但远不止如此。

    鸣争茫然,好端端的查沈六郎那毛头小儿做什么?

    连着两夜都未曾阖眼,沈遇心情称不上好,见鸣争不回话,便不耐问他,是话没听清?

    鸣争哪里敢再问,忙低头应答: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便连忙出去交待。

    沈遇读过了密信,就将信点了烛火烧了。

    年关将至,朝中大大小小的衙门,都得赶在封印前,办完手上的差事,殿前司庶务更为繁重,沈遇只用过一碗粥,踏着风雪就出了门。

    一转眼,沈遇又是四五日未曾归府。

    温虞整日里窝在屋子里头养病,前两日烧的最为凶险的时刻过去后,身体一日日好转,理智也归了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