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桃就在这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,姑娘,姑娘!是六郎落水里了。
温虞吓了一跳,可救上来了?
陶桃气儿都喘不匀,救上来了,可不止救上了六郎,另又救上来个小童,年纪不大,看着同六郎差不多。
不过这会儿乱糟糟的,奴婢也不知那小童身世来历。
六郎已经被接回朱轩院,府医也已经被召去朱轩院。只有那一道被捞起来的小童被撇在池塘边儿躺着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不过,奴婢瞧着,这么冷的天,那小童又在冰水里不知泡了多久,只怕是没被水淹死,也要给冻死了。
这样的天气,常人出去走一遭,都冻得不行,陶桃有些不忍心,小童浑身湿透的躺在冰天雪地里,瞧着就可怜。
温虞已经听得直皱眉头,暂且不论旁的,怎么能将那么点儿大的孩子丢在那儿不管?
她想要从床榻上下来,陈嬷嬷连忙按住她,劝说:姑娘,你自个儿都在生病呢,我去将人带回来,暂且安置在倒房。
快去吧。温虞道。
陈嬷嬷忙应声,叫人抱上床厚褥子,又叫上几个力气大的婆子一道去,陶桃引着路,一行人快步走去,只是去了那儿,却不见小童踪影。
陶桃摸着脑袋,我方才还瞧见他躺在这儿呢。
陈嬷嬷沉吟再三,回去再说罢。她原就不想插手此事,此刻小童不见了,倒也省了许多事。
陶桃还有些担忧,嬷嬷,您说会不会是被大房的人给带走了?她心里不敢想,那小童与沈六郎一道在水里头,里头不晓得还有多少事儿呢,沈六郎可是大夫人的眼珠子、命根子,还不知道会如何迁怒旁人,那小童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回去再说。陈嬷嬷叹气,到底不忍,先问问姑娘,再议此事。
他们匆匆去,又匆匆回来,温虞放下药碗,如何了?
我们去了没瞧见人,那小童怕是醒过来后,自己跑掉了吧。陈嬷嬷不欲她操心太多,姑娘自个儿受了委屈,为着阖府上下的体面,自个儿还得打圆场,而今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事出头呢?
温虞略放了心,又吩咐,叫人去打听,那小童是谁家的,为何会同六郎一道落水。
她是亲眼见过沈六郎兴高采烈打死一只小猫的。
我晓得,姑娘歇着养养心神才是。陈嬷嬷把药碗收拾了,又同她提起,六郎今日落了水,还不知道大夫人又要如何发难呢。
年关节下,多生事端,姑娘好生养病,就莫为他人操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