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轻轻落在被拖拽的祖孙三人身上
四下无声,所有人仿佛都被定格在了一瞬间,连孙三娘的小孙女都忘记了哭喊,呆呆愣愣的看着垂头发抖的祖母和娘亲。
洁白无瑕的雪花还在寂寞无声地从天而降,洋洋洒洒将整个世界填满。
只有沈遇一人,对此情此景似是毫无所觉,他轻抬了眉眼,看着温虞越来越红的耳垂,红的好似在滴血,一如耳垂的主人此间心绪。
他心中已有准备,原以为耳边会一如之前,响起你温虞惊慌失措的喊叫。
不想眼前人只慌乱了一瞬,竟是迅速地整理思绪。
我这出狐假虎威要唱就唱到底,不然岂不是白得罪了大伯母?
沈阎王这老虎,也不是没有用处,刚好给我狐狸撑腰。
还能帮我分担大伯母的怒火。
夫妻一场,有难就得同当。
沈阎王逃不掉了
老虎、狐狸、夫妻一场、有难同当、逃不掉
沈遇负手而立,眉目淡然,心中却讶异,此刻,他的心绪十分平和,这才过了几日,他竟对温虞心中所念习以为常。
不过呼吸之间,眼前人轻盈转了身,她今日未曾上妆,又在病中,肤色苍白,比之飘落她额间的雪色更甚,鸦羽般的眼睫之下的双眸,眼尾弯弯,便盛进了一汪灵动清澈的笑意。
她一笑,此间好似又活了。
雪花依旧飘落无声,却也沾染了她的笑,变得轻快起来。
她带着欣喜羞涩之意,看向他:夫君,你怎会此刻回府?
就好像,她对他的突然出现,果真是充满了无限喜悦和爱意。
沈遇看着她,久久没说话。
温虞绷着脸上的笑意,心里开始犯嘀咕,沈阎王又怎么了?看着她,却又不回答她的问题,是什么意思,难道是生气她插手大房的事情了吗?
可今日这事,她一定是要插手的。
无论沈阎王帮不帮她,大夫人会不会因此恨上她,她现在都管不了。
温虞微微垂下头,双手轻拽着披风,好似害羞,实则避开了他的目光,轻声道:夫君,你回来的正好,此间正有一桩未解的案子想请夫君来定夺。
二人相隔了五六步的距离,沈遇迎着她的笑颜,缓缓走上前去,站在了她身侧,微垂着眼,看着她完美无瑕的笑意,唇边竟也露出了笑意,连向来冰冷的语气也多了一二分温和,夫人先前所言,正是我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