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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声音太过贴近,还卷起了一股风拂过温虞的耳垂,激起略有些让人瑟缩的痒意,温虞终于醒过神来,赶紧压下心里头那些杂七杂八有的没的,抬手就要接过杯子,我自己喝

    沈遇却没有收回手,只淡然问道:我喂夫人喝,夫人不愿吗?

    温虞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,可她是真的渴,眼前有一杯水引诱她,她略张了口,温热的茶水就顺口而入,从她干渴灼烧的喉间滑过。

    一杯茶饮尽,沈遇将空杯子放在床旁小几上,却依旧将温虞圈在怀中,甚至为了让她靠的舒服些,反而又将人给揽了揽,让她靠着,伸手抚上她的额间,夫人可觉得好些了?

    温虞靠的是头皮发麻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像是一团又一团的凌乱丝线缠绕,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了。

    她找了半天,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,我好,好多了。

    不行,她要镇定,要赶紧离开这个怀抱。

    她手撑着床用力直起身子往旁边歪了歪,借着咳嗽的动作,离远了些,不想沈遇又给她拍背,动作不徐不疾,俨然是她不停下咳嗽,他也不会收手。

    温虞慢慢收了声,有气无力的靠在软枕上,用手帕掩着口鼻,哑着嗓子道谢,我好些了,多谢夫君。

    沈遇没有收手,又将人搂入怀中,还体贴的替她跌落腰间的被衾拉到胸前,低垂着眉眼,闻言温声道:你我是夫妻,夫人又何须同我道谢。

    他语气虽然清淡寻常,可还是同从前天差地别。

    温虞险些没有绷住神色,她现在只想一心让沈遇离开,脑子飞速地想着借口,刚想到个她染的是风寒,若是将病气过给了沈遇就不好的理由,刚张口,却听沈遇说道:我病重时,夫人整日衣带不解照顾我。

    便是为了报答,我也理应照顾夫人。

    不是吗?

    温虞浑身一僵。

    沈遇自是感受到了怀中人绷直了背,充满了紧张感。

    小骗子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,可见这世上并没有天衣无缝的骗术,不是吗?

    下一瞬,他耳边疯狂响起温虞临近崩溃的哭喊声。

    沈阎王果真是傻了吧?

    我就知道,沈阎王从醒来那一刻就开始越来越不对劲。

    还是说,像阿爷讲过的故事里那样,沈阎王已经叫孤魂野鬼夺舍了身躯,醒过来的不是他本人,而是鬼,鬼?

    啊,好可怕,呜呜呜,阿娘,阿爹,我要回家。

    虽说自认已经习惯怀中人的聒噪,可听见她的异想天开,沈遇还是感到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他从前到底如何得罪了怀中人,才会被她这般安上各种罪名。

    沈遇不想再继续听下去,开口打断,夫人如今最重要的事,便是好生养病,搬家一事,不必你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