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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个儿根本没从树上摔下来,方才那一切只是一场属于过去年幼时的梦罢了。

    温虞长舒了一口气,还好只是一场梦。

    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梦到小时候?她都多少年没爬过树了,又怎会梦到那时?

    但也算不上是噩梦一场,至少在踩空摔下去之前,她都很快乐。

    虽说早已经是十年前发生的事儿了,可她脖颈处,像是昨晚贴着石头睡了一整夜,硌得疼。

    她皱着眉头伸手按着脖颈,忽而僵住朝着左侧早已空荡荡的床榻看去,昨夜的记忆渐渐涌上了她的心头。

    昨晚她和沈遇同床共枕,沈遇还将她抱在怀里,让她动弹不得,原以为会一整夜都睡不着,怎么眼一闭一睁,已经是大天亮了?

    若非是梦见年幼时爬树摘李子一脚踩空,她怕是还能接着睡上许久。

    一夜好眠的紧,着实是太奇怪了。

    陈嬷嬷听见了动静,走过来将床帐挂起,又把熨烫好的衣裳取来,见温虞还有些睡懵了的模样,便亲自替她穿起了衣裳,一边开怀笑着说:今日搬家,姑娘很该早些起来的。

    可姑爷方才出门去见国公爷前特意交待了,让姑娘再多睡片刻。

    不过姑娘既然醒了,就起来用早膳吧,两刻钟以后还得往正院去拜别国公爷与老夫人呢。

    今日庶务颇多,便是温虞想要再多赖一会儿床,此刻神智清明了,也无需陈嬷嬷伺候,自己动手穿戴起来。

    温虞盯着水银镜穿着耳坠子,她此刻心情极为复杂,很想要同陈嬷嬷好好说一回心事,可一来是今日时间紧迫,二来是陈嬷嬷最近一段时间以来,见着沈遇同她关系日益亲密,心中只有欢喜没有忧愁的。

    她长长叹了口气,独自发愁。

    偏偏陈嬷嬷不知道她满腹心事,听她叹气,还只当她没睡醒,姑娘且醒醒神,等搬进新宅了,再歇也不迟。

    好似全天底下,只有她一个人觉得沈遇同从前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她眼中的沈遇,是疯了、傻了、被孤魂野鬼夺了身躯、中了邪或是如何。但若她将这些想法说出来,旁人眼里,怕是她才是疯了傻了、中了邪的那一个人。

    温虞就更愁了。

    她现在无比的怀念一个多月前,那个整日板着一张冰块脸、对她丝毫不在意的沈遇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?

    她着实想不通。

    待温虞用过早膳,便出门前往正院。

    今日是这个冬天以来,难得昨夜里没有下雪的好天气,天色才亮了没多久,却能瞧见云层散去,太阳冒出了头,虽说还是冷,温虞抬头看了看太阳,连心情也徒然轻松了不少,脸上不自觉地就浮起了舒心的笑来,有太阳总归是会让人心情变好。

    她的轻松心情一直持续到抵达正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