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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站起身,活动着肩膀,忽而有一股暖热的奇异香气在她鼻尖萦绕。

    经久不散。

    这股香气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,这味道倒是好闻?

    走,咱们去瞧瞧。

    她强打起了精神,朝房外走去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有那打刑狱司大门经过的太监张平,听得里头传出来的瘆人的哭喊声,浑身忍不住一抖,谁都知道进了刑狱司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
    偏张平身上担着一桩差事,他这会儿得向刑狱司那位阎王爷传话呢。

    他咽了咽唾沫,走上前去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刑房应属暗房,墙上油灯皆被点燃,昏昏黄黄的烛光,好似被那正在受杖刑之人凄惨的喊叫声惊得瑟瑟发抖,一抖便将其间人影给抖的扭曲可怖起来,形状似鬼魅,此间如炼狱。

    那臀股被打的皮开肉绽,仿佛连胆子也被打碎了般,边哭便喊饶命的人,可不就是王二郎?

    宋从武双手交握在身前,青筋暴起,他时不时看向沈遇,见他岿然不动,淡然监刑的模样,不免为王二郎捏着汗。

    王尚书将王二郎鞭笞二十鞭的意思,难道沈遇当真不明白?

    那妓子既然已被查清并非王二郎所杀,为何还要重罚杖两百?当真是不怕将人给打死了,如何同王家交差?

    张平一路随着禁卫走向刑房,听见王家二郎的哭声同那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响交叠着,愈发是心惊胆战。

    宋从武一眼瞥见张平身上的褐色宫服,心道宫中来人为王二郎求情,沈遇还敢继续施刑吗?

    沈遇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,却并不为所动,浓郁的眉眼在阴森昏暗的刑房里,像是被罩上了一层厚重的森冷之气。

    展飞低下身,用着宋从武也能听见的音量说着:大人,陆大监让徒弟张平带话来,说明日已是除夕,家家户户团圆夜,总不能让王二郎在昭狱中过。

    宋从武琢磨着这话的意思,像是在为王二郎求情,却又含糊。

    沈遇眉间微蹙,带出了一二分冷然之意,他不曾开口喊停,转眼间那板子又已打了数十下,王二郎渐渐快没了声响,他终于开了口,让王家来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