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出了桩命案,陛下口谕,传您此刻往东宫走一趟,查明真相。
温虞心中一动,下意识就看向沈遇。
东宫出了命案?
谁死了?
太子妃如今可还好?
她抿了抿唇,忽而就有些担心太子妃。
展飞,护送夫人回府。
沈遇吩咐完,又看向身旁人,身旁人满心挂念着太子妃,他却不想让人前去东宫,只嘱咐,夫人,有事等我回府再说。
他留下这句话,便随宫人前往东宫。
温虞也没有办法向宫人打听消息,此处又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,只能乘上回府的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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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内,空气宛若是凝滞于此,无一人不是小心谨慎行走,生怕此刻碍了太子的眼,而被迁怒降罪。
西后殿内,刚生产完身子虚弱不已的张良娣,原是该卧床好好休息,却跪在床榻上,手中紧紧抓着,失声痛哭,那张美丽的面庞,再不复当初娇俏惹人怜爱的模样,满是惊恐不安,眼泪布满了她整张脸,嗓音沙哑,殿下,殿下,妾没有骗您,妾这几个月来日日都只想吃辣,太医每回把脉,也同妾说起,这一胎多半是儿子。
妾真的没有骗您啊,殿下。
太医吓得连声求饶,妇人腹中胎儿未出世前,再有经验的医者把脉,也并非是十拿九稳能把出是男是女。
微臣从来没有十足的把握,敢肯定的告诉过张良娣,怀的一定是位龙子。
微臣为张良娣把脉的这几个月来的脉案都有记录,微臣绝不敢欺瞒殿下。
还请太子殿下明鉴。
那被寄予了厚望在今日除夕佳节出生的小小婴儿,此刻在奶娘的怀中不停地啼哭着,一张笑脸涨的通红,满屋子的人,却无一人有心思去安抚她。
太子不为所动,他厌了这满屋子的哭闹声,也没有心情去看刚出生的女儿。
他愤然地拂袖而去,看好张良娣,从此不许她踏出此屋半步。
张良娣脸上瞬间失了血色,不顾自身身体柔弱,跌跌撞撞下了床,爬着去抓太子的衣袍,那光滑细密的布料从她手中滑过,她的手什么都没抓住,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里,她浑然不觉,只一心不想失去宠爱,哭喊着,殿下,殿下,您饶了妾吧。
您看在妾伺候您多年的情分上,您饶了妾这一回吧。
太子却已经厌烦了她,只留给她一副背影,抬脚踏出了房门。
房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,张良娣再没有比此刻更为恐惧的时候,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叫她扑到了门上,不停地拍打房门,殿下,殿下,您饶了妾吧。
您饶了妾吧!
心烦事却是一桩又一桩的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