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是要先洗漱,还是先传膳?
沈遇摩挲着掌下尚有余温的茶盏,侧身看着那满腹心思都在茶盏上的人,犹带着一二笑意,夫人等我到夜深,想必已经饥肠辘辘,那就先传膳吧。
那茶盏又不是什么手把件,用得着一直握在手中吗?
她可是心有余悸,上回沈阎王看见了她的手串,就给要了去。
该不会是现在又看中了她的茶盏,又给要去?
温虞笑的就很勉强,我还不太饿,只是夫君在宫中办案到深夜,想必是饿了。
嬷嬷,让人传膳吧。
再上一壶新茶和茶具来。
无论如何,她都不能再让茶盏也落入沈阎王的手中。
茶倒是上来的极快,她亲手倒了两杯茶,一杯端到沈遇跟前,满是真诚的说道:今日是除夕夜,辞旧迎新的日子,夫君用这只新茶盏吧,那只是我用旧了的,总不好用到新年。
是吗?那就听夫人的。
沈遇端了新茶具,喝了一口。
见她的茶盏顺利的虎口逃生,温虞暗自松了一口气,佯装不在意的将茶盏给收到了一旁放着,那杯茶原是她喝了一口,结果剩下的全都被沈遇给喝了。
一想到她竟然同沈遇喝了一杯茶水,她的脸上忽而又起了几分燥热。
好端端的,怎么就要同饮一杯水,真是的。
她忽然听见沈遇问她,夫人就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?
谁让她背着人说坏话呢,现在简直是草木皆兵,心虚的很,赶紧找了个不会出错的话接上,夫君此刻回来,想必是东宫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?
沈遇看着她,回答的模棱两可,算是了了。
这是个什么样的回答?查案还有算是了了的说法吗?温虞疑惑。
不等她问,沈遇又道:太子妃亲自去向陛下请旨,为了太子的名声,此案也不要再继续追查。
陛下看在太子妃的面上,压下了此案。
温虞听得一愣,心下有了个猜测。
那桩命案想必是同太子妃有些关系。
她犹犹豫豫,问道:夫君,太子妃她还好吗?
她顿了一顿,复又道:她今日流了那么多血,我问过嬷嬷,嬷嬷说妇人有此症状,多半是怀有身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