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偏偏她心里头藏着事儿,下意识就想要挣脱那只握住她的手,却又立刻想起,自己应该镇定自如的应对,莫让身旁人看出了半点儿端倪来才好,就只好被人牵着,又仰头浅浅一笑,应道:夫君也小心着些才是。
二人便手牵着手向前走着。
二人浑然未觉此刻的氛围,却让身后跟着的人,不好意思起来。
*
沈遇一直牵着她上了马车,方才松开了手。
马车还是来时的马车,来时坐了她和陶桃、思柳三个人,车厢内的空间还显得格外宽大。
如今就坐着她和沈遇两个人,空间却太过逼仄。
她浑身都透着不自在,方才她还不如直接摔一跤,摔跤以后,她就可以顺势假装摔晕过去,现在也就不会同沈遇面对面的坐着。
国公府在城北,她们可住在城南,马车要行上两刻钟才能抵达呢,这段路程多煎熬啊。
沈遇实在是可恶,干嘛在那个时候要牵住她的手?
沈阎王是不是故意的?
她宁愿摔上一跤,晕过去才好呢!
他可恶?他故意?
沈遇心下冷笑,小骗子自个儿走路都能魂不守舍,险些要跌倒,好心将她给拉住免得她摔跤,现在反倒给他安了个可恶的罪名?
什么叫好心没好报,沈大人此刻可算是受教了。
昨夜发生的事情,他言而有信,既然答应过眼前人会忘记,便会说到做到。
毕竟,昨夜的事,他自己也并非毫无愧疚。
他和眼前人认识了四年,昨夜却是头一次看见了她的眼泪。
那时,他已近失控
可现在眼前人端坐在眼前,神色恬静,心里头却是在拼命地往他身上安些莫须有的罪名。
不只是个小骗子,还是个小白眼儿狼,不识人心。
他的舌尖微微顶着上颚,倒是很想要咬一口她身上的软肉,才能解恨。
他冷眼看着眼前人恬静淡然的模样,心底那股燥火,好似又要重燃。
他忽而轻叩车壁,马车应声停下。
展飞在外头问,大人,可有事吩咐?
沈遇吩咐道:转道,去瓦市。
展飞从不会问每一个命令下达的缘由,这才刚出了国公府所在的坊门,去瓦市不过是让马儿掉头罢了。
温虞突然警觉,好端端的,沈阎王怎么会想起来去瓦市?
他是想干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