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夫人攥紧了手里锦帕,垂着眉眼也不去看温虞,低低地咳了两声,我有些乏了。
你去见过你阿爹,便早些回去吧。
这天立时就黑了,再晚些走,路上就看不清了。
还是将温虞给打发走了。
温虞紧紧地抿着唇,踏出了正房的门。
她才刚回来看过她阿娘,还未待上一炷香的时间,她阿娘就不想见她,催促着她赶紧走。阿娘就这般不想她待一会儿吗?
她的双眼忽而就起了热意,还有些酸楚。
不能哭。
一定不能哭。
她吸了吸鼻子,在被旁人察觉时,挺直了腰背,步伐徐徐地朝着温大人书房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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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虞走了小一会儿,温夫人身旁的白嬷嬷走进了房中,低声道:夫人,姑娘去书房了。
温夫人终是松开了紧攥着锦帕的手,一时再也支撑不住,软了身子,不住地咳嗽起来。
白嬷嬷忙将枕头给她垫在了身后,替她顺着气。
一边又开解,夫人,您又是何苦呢?
姑娘她是一片孝心,想要在您跟前多待上一时半刻,这才回来的。
您心疼姑娘跑这一趟麻烦,可也该心疼姑娘这份孝心才是。
温夫人心里又何尝不明白,她这女儿从小就最孝顺她的,她应当是千般万般的疼爱女儿也不为过的,可她这些年,真的待她女儿好吗?
她一时有些恍惚,喉间咳出了一股腥甜,她轻轻地松开了手,锦帕之上,星星点点的鲜血浸在上头,格外显眼,触目惊心至极。
原是方才她攥紧了锦帕,不让旁人窥见帕上的血迹。
白嬷嬷也瞧见了,心下一惊,立刻担忧道:夫人,您这是又?
奴婢马上去请大夫。
温夫人喊住了她,轻声道:你莫惊慌,我没什么大碍。
我歇歇也就好了。
不要让阿虞担忧。
她倚靠在枕头上,闭着眼似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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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大人正在同温家长子温成文说话,听见外头通禀,姑娘。就止住了话题,看着自家闺女走进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