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她二哥也不知如何了,可有找着他?他会不会将今夜的事情告诉阿爹阿娘,那岂不是又生事端?
身子乏累的不行,可她越想,头脑便越清醒,半点儿睡意都没有。
她盯着熏笼中烧的火红的炭火,头疼的不行。
沈遇端了盆热水过来,蹲在她跟前,手刚碰到她的裙摆,她终是回过神,忍不住问道:夫君这是要做什么?
我看看你腿上的伤。
沈遇握住了她的脚踝,褪去了她鞋袜,又将层层叠叠的裙裾撩开,挽起了内里的裤腿往上推。
温虞的脸霎时就红透了,手足无措,被握住的腿不住地往后缩,我没受伤,夫君不必担心。
可她又哪里挣扎的过呢。
她原就生肌肤白净细腻,是以有点碰撞出来的青紫就更是触目惊心。
那是在御街上逆行时,被货郎的箩筐撞上的地方,疼了这一路了,她方才只来得及揉了揉,没想到会撞成这副模样。
也没有想到沈遇会察觉。
沈遇轻抚上那块青紫,还说没受伤?
他的手带着热意毫无阻拦的触碰到了伤处,不知是疼了,还有些痒。
温虞咬牙坚持道:不过是撞伤罢了,又不疼。
你快放开我。
眼前人,何时才会心口如一呢?
沈遇拿着被热水浸泡后的热帕敷上了她的伤处,又缓缓施力揉捏了起来,温虞忍不住开始吁气。
疼,疼的她再不顾那些个仪态体面,忍不住蜷缩。
偏生沈遇还要火上浇油,夫人不是说不疼吗?
温虞紧紧捏着手,不住地挣扎起来,你放开我。
踢到了铜盆,砰的一声,水花四溅。
夜已深,这样的声响格外惊耳,惊的她霎时冷静下来,看着满地的水渍,还有她被水给打湿了的裙边鞋袜。
不止她被水打湿,沈遇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,衣衫被水珠打湿一块又一块,看上去颇为狼狈。
一瞬间,她竟有一丝解气。
宅院太小,夜里有个什么动静,瞬息就能传进旁人耳朵里,下一刻房门就被人敲响,少爷,少夫人,您二位可还好?
被人听见了动静,温虞身子一僵,抿着唇,心里头又羞又恼。
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,就只有叩门的声音。
沈遇淡然道:无事,你们歇下吧。
房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。
可这一处地方已经是狼狈不堪,地上到处都是水,连她小腿上也浸润着水色,在烛光下泛着光。
沈遇干脆起身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,手搭在了她腰间的结扣上,低声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