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她阿爹会揍人, 便连上元节, 也不见温成云凑热闹。
她略一抬手,温成云连忙认错, 是我错了,我不该把阿娘给气病了, 姐你要打便打吧。
温虞被气笑, 我说了要打你吗?
我才不会打你, 毕竟你已经被阿爹给揍了一顿。
温成云摸着脸上还没有痊愈的伤, 讪讪道:爹下了狠手, 我差一点儿就被爹给打死了。
温虞叹气, 阿娘身体原就不好, 你把她气病了, 阿爹将你打死了,也是你活该。
不过爹娘能让你来清水镇,想必是已经同意了?
温成云有些垂头丧气,爹娘说,我要是能跟在姐夫身边学点儿真本事,他们就准我不参加春闱。
他于念书一事上,同同窗相比实在是天分平平,想要春闱高中,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,而且要是像他大哥那般踏入仕途,修书撰文熬资历,他可没有那个耐心和才干。
姐,你不生气吧?温成云问的小心翼翼。
爹娘同意了,我生气做什么?
你都上赶着吃苦受罪了,我还能拦得住你吗?
温虞是真的没生气。
温成云才来清水镇三日,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大圈,想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头,如今心甘情愿来吃苦受罪,想想也知道他这回决心有多坚定。
温成云松了口气,姐,还有一件事。
二哥让我代他向你赔罪,说上元节那日,是他太过冲动
温虞路有些失神,那日的事很是有些阴差阳错,但究其起因,其实同她二哥关系不大,她同沈遇之间,原本就存在着许多问题。
之前只是她一直装作不在意那些问题。
就像沈遇问她,她那些说过要忘记的事,当真能忘掉吗?不过是一样的自欺欺人。
已经是入夜时分,温虞同温成云一边说着话,一边等着沈遇回来用晚膳。
温成云目光不住地往温虞手腕上看去,那抹红若隐若现,他心里很是欲哭无泪,吞吞吐吐了好久,才问出来一句,上元节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。
姐,你和姐夫怎么还戴着它啊。
他花了攒了两个月的月钱,买的一对红线绕,自个儿还没有捂热呢,就被迫给了他姐,想想就肉疼,五两银子,那可是五两银子!
温虞垂眼看去,那条红线自打从初一戴上,一直戴到了如今,她都没有解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