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人性子有多别扭,从前是他不懂她,伤她不少,而今懂了何不顺着她些,总该让她日子过的舒心些。
日后再说吗?
温虞松了一口气,又从镜中偷瞄仍坐在一旁擦着头发的沈遇,见他神情淡然,不像是在口是心非,终是安心了不少。
二人继续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,温虞梳着头发,沈遇擦着湿发,是难得温情的时刻。
温虞不想承认她有些感动,于是又忍不住腹诽,沈大人当真有这般好说话?该不会又是为了捉弄她才装作这么好说话
沈大人已经故意捉弄了她多少次,她都记着呢。
沈大人气笑了,擦头发的帕子随意扔在一旁,随了他夫人的心愿,走上前去将人打横抱起,惹的人惊呼,你做什么?
沈大人果断利落的将人给塞进了被子里,而后吹灭了灯笼里的蜡烛,也同样躺下盖着被子,闭了眼就睡觉。
屋内陷入了黑暗而又安静的时刻里。
温虞抓着被子,探出了脑袋往右偏去看,好半晌才适应了黑暗,依稀能看见身旁人阖上的眼。
当真是睡着了?
温虞尤是不信,悄悄摸摸将手从被子里头伸出来去碰身旁人的脸颊,轻轻一戳,就叫人捉住了手。
沈遇没有睁眼,只将身旁人胡作非为的手握住塞回了被子里面,夫人若是不困,我们是可以做些别的事情。
温虞连忙闭上眼,带着几分不服气的小声说道:谁说我不困,我当真困了,明日还有好多事呢。她轻轻打了个哈欠,闭上眼,心中却想,这才比较像沈大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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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虞是一早就回了温家,温夫人比正月温虞见她时,看上去又清瘦了许多,面容憔悴,温虞坐在一旁忧心忡忡不已,温夫人握住了她的手,只是这几日天气骤变,我有些不舒服罢了,你也不必担忧。
温虞心中难受的很,她阿娘早些年因为外祖被贬斥而受了不少苦,而这些苦难终究是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,让她常年遭受病痛的折磨。
温虞全都看在眼中。
温夫人看她实在难过,便转了话题,我且问你,你可有问过姑爷,那日他同娉婷郡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若他们二人当真有私情,你别怕,阿娘替你做主,你离了他回家来住也好。
温虞有些意外,抿了抿唇,笑眯眯道:阿娘别担心,那不过是个误会。
我和夫君已经说开了。
温夫人凝望着她脸上飞起的羞意,半晌才道:说开了就好。心下却仍有怅然,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,温虞轻轻趴在温夫人怀中,多了一二分幼时的情态,撒着娇,阿娘就这样抱抱我吧。
温夫人一句话堵在喉间,到底将手放在了温虞发上轻抚着。
片刻后,等温夫人睡着,温虞这才起身,替温夫人盖好了被子,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,掩上了房门,也掩不住满屋子的药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