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虞侯神色一振,是,大人,属下这就是去传令。
一刻钟后,树林中便有打斗的动静。
裴既斐冷脸踹开拦路的骁卫,走到沈遇跟前,腰刀出鞘,直指于沈遇鼻尖。
刀光寒冽,刀锋尖锐带着杀气,沈遇伸手点着刀尖,不过一瞬,便多了颗血珠子滑过他的指尖,指挥使这是何意?
裴既斐面若寒霜,我即下令,你不可再搜山,你何故违抗?
沈遇,是你逼我动手的。
违抗军令,可先斩后奏。
沈遇,你怪不得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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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京城里,这两日最是紧要之事,便是春闱科考一事,春闱不过三日,可考生们可是花了十余年的时间寒窗苦读,家眷也跟着耗了十来年的心血,陪着三年又三年,每三年的上京城的春天,格外的热闹。
客栈人满为患,城西的大小寺庙,道观也都是人山人海,上香祈福,叩拜魁星者多之又多,就连后宫也在凑热闹,无怪于其它,魏国公世子魏明远此回要参加考试,而等到一考完,金榜题名,便要与娉婷郡主完婚。
宣帝也时常打趣外甥女,明远此回若能高中状元,你与他就更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,朕便也算没辜负你母亲的托付了。
他那妹妹与他一母同胞,天家情分少,同胞兄妹到底比旁的多了一二分。
宣帝不免又想起了他那妹妹,一时感慨,过几日是你母亲寿辰,既然不日你便要随魏家回鲁州,你也再去为你母亲点一回长明灯吧。
娉婷郡主满心苦涩全化作一声,舅父多年养育之恩,娉婷铭记于心,从不敢忘。
温虞这几日只觉着有些犯懒,也不知道是犯春困,还是收服了熊孩子而放下了心来,她总是睡不醒似的,清晨总是想着要赖床不起,沈遇不在,她就是府上最大的主子,想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可行的。
姑娘,姑娘醒醒吧。陈嬷嬷叹气,姑爷不在家,姑娘倒是开始日日懒惫了。
可今日也不能放纵了温虞,今日是温虞要入宫去给六公主授课的日子。
可到入宫的时辰了。
温虞费劲的睁开了眼睛,揉着眼睛,春日果真是好眠,我日日都只想着睡觉似的。
她起了身,边穿着衣裳边与陈嬷嬷说着话,今日可是春闱第三日了,晌午便要歇考了,街上肯定人多热闹。
陈嬷嬷随口一提,可不是呢,听说留香楼晌午的席面都被订满了,全是参加春闱的举子。
温虞却是听得馋了,她可有许久不曾去过留香楼。
缘故自是因为沈遇,害她好久都不曾往留香楼去。
她心中一动,拿着梳子的手也不自觉地放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