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心中有数,太傅不必担忧。
直到刘大人也退下后,宋公公才进入书房,一进来,只觉满室凉意。室内摆着四盆冰,驱除了夏日的燥热。
太子端坐在书案前,正提笔写着什么。公文上的字苍劲有力,气势磅礴,自成一派。
宋公公候在一侧,帮他研墨,待他写完,才禀告道:殿下,这几日礼部侍郎的嫡长女以及李千户的庶女都不曾出府,陈掌柜的女儿只去过酒楼两次,并未与旁人过多接触,唯独武安伯府的陆小姐出门时,接连两次遇到了睿王。
留宿名单出来后,沈翌就让人暗中盯了一下这四位小姐,听到最后一句,他方抬起头。
睿王看似散漫,实则心思深沉,一向无利不起早。
宋公公将探查到的仔细禀告了一下,总结道:第一次睿王与陆小姐险些撞到一起,不排斥暗中传递借条的可能,第二次,陆小姐选东西时,睿王也主动上前打了招呼,两人同样靠得很近。
太子没多说旁的,只突然问了一句,他们还在珍宝阁?
见太子竟是想亲自会会他们,宋公公不由一怔。
宋公公反应过来后,连忙道:半个时辰前还在珍宝阁,如今已临近午时,不知回去没,奴才这就让人去查看一下。
沈翌颔首,这才拿起一侧的奏折,皇上有意培养太子,已将一部分政事交给他,他每日都需要处理一部分奏折。
宋公公躬身退了下去。
陆莹此刻正欲回府,遇见睿王的事,令她颇有些不安,两人虽未说几句话,他眸中的占有欲,却令陆莹有些心慌。她只选了一样礼物,马车一到,就让丫鬟付了银子,冲睿王行了一礼,提出了告辞。
少女避之不及的模样,令睿王有些不悦。
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跟前,似笑非笑望着她,躲什么?本王是洪水猛兽不成?
陆莹心中不由一紧,笑道:王爷这话是何意?臣女作甚要躲您?只是府里尚有事,才不得已早回而已,难不成睿王还有事吗?
她眸色清澈,神情也很坦然。
睿王深深看了她一会儿,低声道:陆莹,你若聪明,近来就莫要议亲,否则
最后一个否则他稍微压低了声音,虽没有实质的威胁,眸底却是可怕的独占欲,陆莹对上他诡谲难辨的目光时,只觉胆战心惊。
她不由捏紧了帕子,低声道: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殿下就算贵为王爷,也不该胡乱干涉,臣女还有事,就此别过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