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翌神情微顿。
这一日,整个后宫的妃嫔都异常煎熬,太子妃的饭菜被动了手脚,皇上雷霆大怒,让人彻查此事,各个宫殿都搜查了一番,最后竟从淑妃房中翻出了毒药,从贵妃房中翻出了巫蛊,圣上大怒,将淑妃和贵妃打入了大牢。
此事一出,整个后宫人人自危,淑妃和贵妃百口莫辩,为了争宠,她们手上沾过血,也做过一些泯灭良心的事,甚至栽赃嫁祸过旁人,一桩桩坏事,历历在目,她们想忘都忘不掉,根本没料到,有朝一日,她们之所以出事,也是出于旁人的栽赃陷害。
淑妃说毒药是贵妃所放,贵妃咬死了巫蛊之术是淑妃搞出来的,这段时间是两人一起掌管六宫,本就生出不少摩擦,私下也给对方下过绊子,都笃定对方是为了独占后宫管理权,才谋害自己。
不管她们认不认,都证据确凿,不论是谋害皇嗣,还是沾染巫蛊之术,都死不足惜,皇上雷霆手段,直接废了她们的妃位,只待秋后问斩。
睿王和三皇子多次入乾清宫求情,皇上都不曾见过他们。
大臣们人人自危,睿王的外祖父在朝堂上为淑妃求情时,直接被皇上拿奏折砸晕了过去,皇上也发了话,谁再求情,一同押入大牢。三皇子几个舅舅一时噤若寒蝉,都没敢为贵妃求情。
外面的事,陆莹也隐约听到一部分,因要养胎,东宫开始谢绝见客,送往宜春宫的东西,也查得极严,太后也免了她的请安,接下来一段时间,陆莹都不能出去。
大年二十九这一晚,宫里要举行宫宴,这次的宫宴,陆莹的父母也会参与,她一直在盼着这一日的到来。
她与太子自那日起,就没怎么说过话,也就瞧见他时,会行个礼,旁的时候,她都很安静。
她动胎气的事,势必传了出去,父母肯定很担忧,陆莹想见母亲一面,宫宴在保和殿举行,参加宫宴的众人并不能随意走动,陆莹想见母亲,只能开口求太子,她心中闷闷的,并不想向他开口。
二十九这一日早上,沈翌练完武,又来了宜春宫。
她起得早,用完早膳,便让丫鬟取出了针线筐,打算给宝宝做件衣衫。沈翌过来时,她正坐在榻上,垂眸思索着做什么款式的小衣袍。
今日的她身着一袭浅色衣裙,粉黛未施,脸颊白里透粉,像院中迎风绽放的梅花,娇艳动人。
因为太过专注,她甚至没听到脚步声。
男人的身影挡住光线时,她才掀眸,他就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,长身玉立,眉眼清隽,是她最喜欢的模样。
沈翌低声道:宫宴开始的并不早,你若想见岳母,届时孤让人将她送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