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进入书房时,果然瞧见了太子,他坐在雕花太师椅上,正翻阅着奏折,皇上一走便是好几个月,这几个月一直由他监国,不论是发生洪涝,还是流民入京,抑或山匪作祟,他总能快很准地解决好。
他监国期间,不曾出过任何岔子,其心智、手腕,三皇子不得不佩服。饶是三皇子自诩聪明,也清楚,若由自己监国,定然不如他做得好。
三皇子进来后,便咬了咬牙屈膝跪了下来,道:以往多有得罪,弟弟再次郑重向二哥赔不是,望二哥给弟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
这些年,为了争夺储君之位,他私下做过不少针对太子的事,虽然没能从他手中讨到好处,做了就是做了。
三皇子自然清楚他的厉害,以往只当他不会宠幸任何女子,也不会有子嗣,三皇子才争了争,如今他膝下已有安安,母妃又入了地牢,党羽也尽数被斩,三皇子早已认清事实。
这些年,他们在私下拉拢文臣时,太子何尝没有拉拢,他一向老谋深算,眼光也异常精准,他麾下的人,个个都有勇有谋,随便一个都是国之栋才,就连他身边几个伴读,都优秀得令人嫉妒。
沈翌闻言,眸色不变,只掀眸淡淡扫他一眼,你来,就是要说这些?
清楚他不喜欢废话,三皇子也没绕弯子,低声道:我想恳求二哥帮弟弟一次,求父皇饶过母妃。
他与太子年龄相仿,小时候一直称呼他二哥,年长一些后,才在宫人和母妃的教导下,改变了称呼,此刻,为了给贵妃求情,他又换回了儿时的称呼。
他说完,便磕了个头。
三皇子相貌出众,才情斐然,与刘凌辛一样面冠如玉,八面玲珑,他是几个皇子中性情最像当今圣上的一个,曾与刘凌辛一起被誉为京城双玉。
他甚为骄傲,除了跪过皇上和太后,还从未跪过旁人,此刻为了贵妃,却弯下了脊背。
不得不说,贵妃将他养得极好。
沈翌神色依旧很淡,他自幼如此,三皇子甚少在他脸上瞧出旁的情绪,他多少有些忐忑,还想再磕头,沈翌却拧了拧眉,起来说话。
换成睿王,三皇子若向他下跪,就算不趁机折辱,他也绝对会露出志得意满之意,沈翌却并非这等人。
三皇子被宋公公亲自扶了起来。
他眸中满是忐忑,唯恐太子拒绝,他飞快道:若二哥肯帮弟弟求情,我的全部家当,皆可献给二哥。
太子轻哂了一声,你那点家当我要来何用?
三皇子被臊得双颊泛红,太子打小有不少东西,先后的嫁妆多不胜数,都由他掌管,皇上给他的赏赐更是无法估量,他的家产,他瞧不上也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