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找皇上求恩典,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皇上的包容度和底线,就算无法和离,她依然会想法带安安逃离他身边。
她此刻很累,只想休息。她放软了语气,疲倦道:殿下若无旁的事,妾身便早些歇息了。
她亲自带的安安,很难睡个安稳觉,早上醒得也早,平日需要中午补会眠,精神才好些,今日因被召去了慈宁宫,她根本没休息,这会儿累得眼睛都睁不开。
她说完,就自顾自闭上了眼,身体也蜷缩了起来。猫儿似的,在他跟前缩成一团。
沈翌冷冷盯着她,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,孤准你睡了?
殿下还想作甚?陆莹睁开了双眸。
她无疑有一双极漂亮的眸,平日望着他时,总是小心翼翼的,含着期待和欣喜,此刻这双眸中只有倦意。
她神色很淡,目光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疏离和倔强,妾身身体不适,无法侍寝,殿下去许姑娘那里吧,若许姑娘不合您心意,就依太后所言,纳了刘姑娘,妾身虽善妒,却并不介意东宫多几个美人。
沈翌一口气险些堵在嗓子眼,敢情他说她的那些话,她全记在了心上,一句善妒竟令她记到现在。
沈翌无端烦躁,你真以为孤非你不可?
她还没那么自负,她清楚的知道,他从不属于她,更不会非她不可,之前不会,以后更不会。
陆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,哪怕打定了主意要逃离他,打定了主意不再因他掉眼泪,他这句讽刺,还是令她心口发疼。
她闭上了眼,拒绝交流的模样,让沈翌眸底闪过一丝冷意,他再次拂袖离开了东宫。
他走后,陆莹才回到安安身边,安安仍旧睡得很沉,小脸红扑扑的,两只小脚都蹬了出来,陆莹给他盖了盖被子,在他小脸上亲了一下。
她将安安搂入了怀中,贴着他的小脑袋陷入了梦中。
沈翌回到崇仁殿没多久,暗卫就走了进来,禀告道:殿下,六皇子今日又去了御书房,想求皇上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,此刻正在东宫附近徘徊。
六皇子几次想进东宫,踌躇几次,还是回了自己的住处,他怔怔靠在暖榻上,十五六岁的少年尚有些稚气,因被皇上斥责了一通,他瞧着有些伤心欲绝,眼眶也有些泛红。
他身边的小太监帮他脱去了鞋袜,忍不住问道:殿下既然想找太子帮忙,何不直接进去?是清楚太子不会帮忙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