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水道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恐怖,在数名警察的头灯的照shè下,犹如白昼。唯独不舒服的,就是在这个半人高的地方,我们只有半蹲着往前挪动。扑面而来的,是令人窒息的恶臭。
我揉了揉鼻子,说:“这味儿真不好受,我是个法医都架不住,你们更受不了吧?”
勘查员们铁青着脸点头。
包斩朝几个方向吸了吸鼻子,指着我们的身后,说:“在那个方向。”
我面露喜色:“他们都说你的鼻子比警犬还牛,看来名不虚传啊。你真的能在恶臭的环境里分辨出腐败尸体的臭味?”
包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推了我一把,说:“去你的,你才警犬呢。”
我们艰难地挪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,我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,有千斤重。
终于等到包斩停下来,说:“差不多就在附近了,开挖。”
众勘查员解下缚在背后的小铲子,开始挖掘自己附近的淤泥,汗如雨下,很快空气中的臭气里就多了一股汗腥味。
半个小时后,林涛叫了一声:“包哥名不虚传,挖到了。”
林涛把挖到的骨质结构的东西递给我,我用纱布手套抹去表面的淤泥,是一根股骨。我把股骨放在自己的裤边比了比,说:“这女的,是个大长腿啊。”
包斩扭头继续开挖,说:“我们的任务是找到更多的尸块,尤其是骨盆。”
包斩的嗅觉确实异于常人,我们在他停下来的地方,陆续找到了十多块骨头,包括一个女xing的骨盆。
“差不多了吧?”大宝弓着身子直了直腿,说,“再这样挖下去,大家都得死里头。”
包斩也是满头大汗,说:“好吧,回去复命,然后再说。”
解剖室里的解剖床上,拼放着一具不完全的骸骨。
我穿着解剖服,抱着双臂,端详了一番,说:“只能拼成这样了,不过,怎么总感觉不是很协调?”
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梁教授说:“每个人长得不太一样,说不准死者的身材就是不太协调呢?不过,你能具体说出来不协调在什么地方吗?”
我皱着眉头,说:“除了两根腿骨有些太长太粗了以外,有几根肋骨也不太协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