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娴霏听了,面色变都未变,还不紧不慢地喝着自己的茶。
正好阿兄来了,也可以帮我们掌掌眼。王绣鸢乖乖地笑着对王放说。
要我说,这里就没人配得上我们阿霏。吕修逸说:这诗文风流又不代表就是好郎君了,而且你看这个,诗文还行,这身体看着也太虚了。再看看那个,倒是健壮,但是长得稍显蠢笨。还有这个
阿霏心里可有什么章程?那边吕修逸胡言乱语,王放听得头疼,扭头问谢娴霏。
阿霏说了,寒门子弟好在家庭简单,但恐没什么钱财门路,若嫁过去,怕少不了要拿嫁妆贴补家用,且要出门交际为丈夫寻门路探消息。王绣鸢抢着开口,道:世家子呢,家风好的不多,便是家风不错,但家里人员也多复杂,婆婆呀太婆婆呀搞不好还有太太婆婆,还有堂表妯娌一大堆,说不定还会遇到豪奴欺主,想想便头痛。
谢娴霏听王绣鸢吧啦吧啦说了一堆,她毫无被谈及婚事该有的羞色,反倒是认真想了想,觉得没什么遗漏,便满意地点点头,道:便是如阿鸢说的这般。
这如今的小娘子家想的都这般多吗?他幼时也见过这谢家娘子,竟不曾发现谢二娘竟这般王放语塞,求助般看向裴晏。
裴晏但笑不语,低头看向楼下诗会。
我呢,倒也不是不善交际。谢娴霏懒洋洋地开口,道:只觉得烦,没甚么意思,有这时间,不如看看话本喝喝茶,或者同阿璃和阿鸢去跑跑马。
你?跑马?崔朝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,道:你谢家阿霏向来是能坐着绝不站着,能歪着绝不正着,哪次去跑马不是阿璃带着你?
阿璃的乌云骥雄骏,带着我也比你们快。谢娴霏瞥了一眼崔朝远,说:再者说,在我谢娴霏这里,我在马上,便算跑马。
一字一句,抑扬顿挫,说得毫无羞愧。
崔朝远语塞,确实,阿璃就算带着阿霏也比他们跑得快。
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她那匹乌云骥,寻常马匹哪比得上。更别提阿璃的骑术比他们几人加起来还高超。阿璃总是很得意地炫耀,说她就算在马背上一边翻着跟头一边骑马,都能跑他们前面去。
真是瞧着崔朝远被谢娴霏挤兑地无言以对的样子,吕修逸扶额,深觉自己交友不慎。
次日晨。
今日没有大朝会,霍毕与年轻将领并虬髯汉子进宫面圣,快至宫门时,见到一人策马而来。虬髯汉子,袁孟,眼睛一亮,那匹马高大威猛,通体漆黑,油光水滑,明明速度并不飞快,却生生跑出追风逐日,雷霆万钧之势。袁孟自诩不是马痴,却也难掩内心渴望,很想上前稀罕稀罕这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