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。萧璃恍然,我们去瓦舍看杂耍时,不论那戏人怎么变换模样,你都能一眼认出,原来竟是因为这个。阿霏于物于人观察入微,过目不忘,倒是叫人心惊。
说完,萧璃就招呼谢娴霏坐下,你自己给自己倒茶吧,我如今是真的一动便疼。
阿璃,你没别的要说的了?谢娴霏依言坐下,却对于萧璃这样轻描淡写的反应有些难以接受。
说什么?萧璃捞起毯子盖在膝盖上,说:阿霏觉得被发现了如此大秘密的我,应该对你说什么?利诱你?威胁你?或是以你我之间的交情哄骗你?
萧璃捞毛毯的动作似乎又牵动了伤口,她由不得咧了一下嘴,说:若是往日我陪你演一番给你逗逗乐也无妨,这几日实在没这精神。
阿璃也知道这是大秘密,这件事情若是叫别人发现了,若是陛下知道了你跟看萧璃满不在乎的样子,谢娴霏的语气全然不似往日懒洋洋的样子,变得又急又快。
可你会说出去吗?萧璃认真地看着谢娴霏,目光清透明澈,问。
我谢娴霏愣住。
阿霏,我说了,我自问对你的性子还算了解。萧璃觉得谢娴霏愣住的样子有些可爱,不由得弯着眼睛笑了,说:若你想去告诉别人,又怎么会第一时间跑到我面前来,这般随意地叫我知道?这但凡换个人,阿霏你今日可就要被灭口了。
你会灭我的口吗?谢娴霏问。
你在这般大大咧咧当着我和花柒的面戳破此事时,心里不就已经有答案了吗?萧璃回视着谢娴霏,回答。
一阵沉默之后,两人相视一笑。
阿璃就这般信我,不会泄密?
我父皇去前,唯教过我一件事,那就是如何分辨旁人是真心还是假意。萧璃垂下眼,看着手中的茶杯,回忆着。
我不否认,最初与你们几人交好,是有蛰伏伪装之意,可对你们几人,我却从来也是以真心相待。父皇说我这般可爱,只要肯付真心定换不回假意,现在看来,父皇说得真对。
你怎知我们对你没有假意?谢娴霏看萧璃那笃定且自得的样子,莫名就觉得有些牙痒。
我坠崖之事,你们四人应当都猜到了大概吧。萧璃一挑眉,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?
到了现在,都没有朝臣知道她是故意掉下去的,这说明什么,自然是知情人都闭紧了嘴巴。
谢娴霏无言以对。
所以,阿霏这般急急过来,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花柒伪装有失漏之处?
以谢娴霏的懒散,本应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一切只当作不知道就可一切如常。萧璃知道,谢娴霏今日定然不仅仅只是要告诉她花柒伪装不周的事。